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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大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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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醉与沈时安一起去荷兰领了结婚证。

    婚礼按照陈醉的意思, 一切从简。只不过邀了几个相熟的好友一起热闹热闹。

    那日徐筝与刘梨初也来了,陈醉一扭头就看见,徐筝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勾勒的腰细腿长的靠在沙发上, 正埋头跟别人聊天。

    许是那人说了什么有趣儿的话, 徐筝端着酒哈哈大笑起来,他本就生的好看, 一笑起来眉目间含着三分的春意, 就连在娱乐圈中看惯美人的导演们也频频的扭头看了他几眼。

    有不认识的人还寻在一起打听:“这是谁家新签的人, 长成这样, 就算什么都不会将来也不缺火的机会。”

    有认识徐筝这张脸的就扯着那人的袖子, 示意他小声一点:“这是徐家的少爷, 被老爷子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实力固然重要, 但是打开你施展实力的砝码确是一张皮相。

    惹成这么大的动静,徐筝却还依旧与身边的人谈笑,眉目间的光彩越发的耀眼。

    就坐在他斜对面的刘梨初终于忍不住了,沉默的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声音不大不小,徐筝却像是没有听见,在他面前依旧开怀大笑,刘梨初放下翘起的腿走过去, 将人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

    “够了。”他凑到徐筝的耳边, 念叨了一句。

    随后就与刚刚一起与徐筝说话的人聊了两句, 才将徐筝带走, 在外人面前刘梨初还是给足了徐筝的面子。

    将徐筝到一件空房里,整个屋子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刘梨初就没那么客气了。

    将徐筝堵在墙上,狠狠的亲了下去,急切的呼吸与喘息喷在徐筝的耳边,直到他呼吸都喘不上气儿觉得快要窒的时候,刘梨初才将怀里的人放开。

    一低头却见怀里的徐筝双眼亮晶晶里,那带着三分春意的眼里面全然都是得意。

    浑身得意的模样就像是在说:“忍不住了吧,我赢了。”

    他骄傲的实在是太过耀眼,刘梨初就算是知道徐筝是故意激他的,可还是耐不住满心的欢喜,故意板着的脸看见他的模样之后也就再也冷不下去了。

    “下次再这样胡来,看我不教训你。”

    可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徐筝又哪里会怕他?

    唇齿间带着得意,越发的猖狂起来:“谁让你跟她拍吻戏。”说起这个,徐筝就生气,刘梨初这几年慢慢的转型为演艺圈,专注于拍戏起来。

    两人在一起感情好,徐筝跟着刘梨初去剧组陪着拍过戏,那日刘梨初拍的是吻戏,恰好的就被徐筝看见了。

    要是是别人的话,压根儿没那么多事,可坏就坏在跟刘梨初一起拍吻戏的是他曾经的绯闻女友。

    这姑娘也在微博上明确的表达过喜欢刘梨初,现下又一起拍戏,扮演的还是情侣,眼下被徐筝看见他两吻在一起,自然生气。

    于是,他今个就寻了这么一个法子,故意与人说笑,刘梨初在别的事情上大方的不得了,可偏偏碰到他的事情就越发的小气。

    徐筝故意气他,刘梨初越气他就越是得意。

    “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刘梨初瞪了他一眼,徐筝却搂着他的脖子,上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那股黏兮兮的劲儿,磨人的紧。

    唇齿之间还能感觉到他的满意与骄傲,刘梨初纵然有再大气,也被安抚的平静了下来。

    但徐筝这样的习惯可不能惯,刘梨初掐着徐筝的手将人抱的近几年的,狠狠的抓住他的下巴,亲的他不能呼吸,求饶为止。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跟别的男人笑成这样,我一定艹的你下不来床。”

    他掐着徐筝的下巴,语气恶狠狠的。

    可徐筝不但不怕,反倒靠在刘梨初的肩膀上,一双眼睛泛着光,里面满是期待:“你可以试试。”

    那股子勾人的模样,弄的刘梨初下腹立刻一紧,从胸口里吐出一股浊气。

    他一手撑在墙上,撩起眼皮将人笼罩在身子底下,刘梨初的身形要比陈醉来的高大,将人密不透风的收在怀里,让他动弹不得。

    刘梨初低下头,在徐筝的耳朵边一字一句道:“要不是现在是在外面,我一定当场办了你。”

    徐筝喘着气儿,嘟囔着:“其实……其实在外面也可以。”

    刘梨初眼神一暗,上手将徐筝抱住,抵在墙上狠狠的亲了两口,才将人放开。

    “晚上再教训你。”

    ***

    陈醉与沈时安从结婚开始,罢了两个月的工。

    找了个私人的小岛,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别人,陈醉与沈时安两人在一起好好的度了一个蜜月。

    这两个月过的太舒服,甚至回去的时候,陈醉还恋恋不舍了一段时间。

    而这时候,他也开始了自己拍自己的第三部戏,是上次陈醉看中的一部民国片子,片名叫做《暗线》。

    民国的片子这几年来没以前那么吃香,无非就是抗战之间见证患难的爱情,这种题材看的太多了,很难勾住观众的胃口。

    但这部戏却与以往的片子不同,他讲述两个男人间的爱情故事。

    现如今社会越来越开放,对待同性恋也没前几年那么难以接受了,这种题材的片子也是能够上映的,只不过乐意接这种类型的明星不多。

    一听这两人要接同性恋题材,消息一出来的时候,网友们分为两大派系。

    有一部分粉丝接受,也有一部分粉丝反抗,但是无论外面闹的怎么样,《暗线》还是如期的开拍了。

    直到定妆照出来之后,沸沸扬扬的流言才慢慢的平息下来,而从《皇权》开始就隐藏的两人CP粉也逐渐的壮大了。

    有人曾分析,陈醉从出道开始居然每一部戏都是与沈时安搭档的,从一开始的《皇权》到后来的《逐梦者》,再到现在的《暗线》居然每一部戏都是两人合作。

    随后,又有人扒出,金华奖的颁奖典礼上,陈醉与沈时安身上的西装,是同一个系列的情侣装。

    这可是又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所有人都在问,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但自从两人结婚之后,关于在一起的事情两人便都不在刻意的隐瞒,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直接否认,勾足了网友们的胃口。

    《暗线》这部戏,从开春一直拍摄到七月份。

    而陈醉扮演的云深在六月多的时候,已经提前领饭盒杀青了,为了补偿他拍戏辛苦,宋然没给他接太多的工作,等于是给他放了假。

    除了几个代言广告之外,陈醉最近的日子过的很休闲。

    沈时安杀青之后,连夜坐着飞机赶回去的,因为对外隐瞒了出行信息,一路到家也没有遇到狗仔。

    司机送他到门口,沈时安一个人推着行李进去,现在是凌晨三点,暗下密码打开门之后,沈时安刻意放低了声音。

    没想到,粽子却听见声音在门口蹲着,几个月不见沈时安粽子还记得他,一个劲儿的蹲在他脚边嗲嗲的叫唤。

    “喵——”

    沈时安连忙蹲下来,撸了撸它的毛:“粽子你声音小一点,把你陈醉老爹吵醒了,看他不起来抽你。”

    “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教它的。”

    陈醉穿着睡衣,双手抱在一起,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他:“难怪粽子不待见我。”应该是被他吵醒了刚起来,陈醉双眼迷糊头发凌乱。

    半个月不见,沈时安想他想的紧,当场就放下粽子走到陈醉的面前,一把抱住人亲了一口。

    陈醉就像没骨头一样软软在他身上,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你没洗澡。”

    嘴上虽然是那样说,但是沈时安的嘴唇凑过来的时候,陈醉还是没拒绝,黏黏糊糊的很快就亲的喘不过气儿来了。

    “想不想我。”怀里抱着心爱的人,沈时安也忍受不住了,感觉很快的就起来了。

    “才半个月。”被亲了这么长时间,陈醉也基本上清醒了一些,双手低着沈时安的胸口问:“干嘛这么晚还要赶回来,在那休息一晚明天才回来多好。”

    原本预定的杀青时间还有几天,沈时安肯定是提前拍好,杀青之后就立马赶回来的。

    “老公想你了。”

    沈时安将人抵在墙上,亲他。

    陈醉身上穿着睡衣,领口的纽扣已经被沈时安给拉了下来。

    “想不想我 ,嗯?”。

    “这么晚了,”他伸手将人推开,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没听见答案的沈时安岂会轻易的放手,刻意趴在陈醉的肩头笑:“说不说,嗯?”

    “半个多月没见,我就不相信你不想我。”

    沈时安将陈醉垂在他肩膀上的头扶起来,看着陈醉的眼睛道:“乖,说想我。”

    陈醉摇头,眼中带着笑意不回答,沈时安却有法子治他,一边亲,一边问:“陈醉,陈醉,说想我没,”他咬着牙,逼问。

    “想……想了。”

    得到答案的沈时安才满足,看着半眯着眼睛,浑身潮红的陈醉心里一阵激动,俯下身喘着气儿的在他耳边道:“我也想你。”

    从你离开剧组开始,就在想你。

    无奈的是还有一部分戏等着他去拍完,一边对着工作一边又想着早点回去见你。

    这才日夜兼程的提前拍完,杀青马不停蹄的就飞来找你,看到你在我身边那一刻,这一瞬间我才觉得吃再多的苦都是是值得的。

    小别胜新婚 ,没羞没躁的两人抱在沙发上,第一次很快的就过去了。

    刚刚陈醉被沈时安逼着说了不少羞人的话,这下子清醒过来,捂着脸便不想理他。沈时安自知理亏,乖乖的给他将身体擦干净。

    随后又将人抱回床上,亲了亲嘴唇:“别生气了,下次我力气小一点,嗯?”

    男人的我下次注意点,就像是在床上我不进去就蹭蹭一样,没有说服力。

    陈醉看了一眼床上的闹钟,闹到现在都五点了,无奈的开口道:“明天再说,先上来睡一会。”其实他不好意思说的是,刚刚沈时安虽然力气大,但是不排除的是他也很舒服。

    “好。”沈时安双手撑在陈醉的枕头边,附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身上粘乎乎的,我去洗个澡马上就来。”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沈时安说完就拿着睡衣去了浴室,三两下就将身上冲洗了个干净,等他出来的时候,陈醉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时安也累,刻意放低声音上床,一把将陈醉搂进自己的怀里。

    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温柔的道声:“晚安,陈醉。”关上床前的小暖灯,抱着陈醉睡着了。

    ***

    两人半夜胡闹了一晚上,等沈时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身边的陈醉还在睡觉,沈时安伸手在他脑门上试了一下,见没发烧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怕将陈醉吵醒,轻手轻脚的下床,从屋内拿了衣服出去穿。

    粽子大概是饿了,看见他就缠着他在他腿边喵喵叫,沈时安给他放了猫粮开了一个罐头,粽子吃的一脸的满足。

    刚给粽子投完食,陈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宋然,一开口就道:“陈醉,昨天的那个广告,导演说要再去补两个镜头。”陈醉新接了一个珠宝代言,牌子很大牌但也代表着导演要求很高。

    连着忙活了一个多星期,一个短短十五秒的广告都没拍好。

    不是要这个感觉,就是缺了那个意镜,这几天来宋然跟着陈醉都感觉要疯了,但偏偏陈醉还是好脾气的配合着。

    除了牌子实在是大牌之外,还有一点宋然觉得陈醉这是新婚燕尔,心情好。

    要是搁以往,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还有,一起拍戏的那个外国模特,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给我要你的微信了,我都快要疯了陈醉。”

    宋然对着电话哀嚎,没想到接下来就听见沈时安对着电话道:“什么外国明星?要陈醉的微信?”

    “沈……沈时安?”

    宋然打着哆嗦的说完,才刚一开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凭什么这么怕沈时安,说话这么结结巴巴的干啥。

    “什么广告?什么外国人?”

    沈时安对待旁人没那么多的耐性,宋然原本就抖的声音更加的没了底气。

    “G家的珠宝,选了陈……陈醉作最新代言人。”

    “一起拍摄的有个外国男明星喜欢陈醉,一直问我要号码。”宋然感觉自己额头的汗水直直的往下滴,擦了把汗之后又继续道:“不过陈醉一直没理他。”

    “沈老师不用担心。”

    听说陈醉没理别人,沈时安的心情才立马又好了起来,问了一句补拍时间之后,才大发慈悲的挂了电话。

    放下陈醉的手机,哼着小调儿去厨房给陈醉做饭去了。

    陈醉不会做饭,又不喜生人,屋子里只请了一个时常来打扫卫生的阿姨之外,就没别人了。

    沈时安一打开冰箱,里面能吃的东西压根没多少。

    倒是有一盒外卖盒子装的白米饭,看样子是陈醉吃外卖剩下的没有扔掉。

    沈时安翻翻找找,从冰箱里又找了一点虾仁,拿了两个鸡蛋就去了厨房。

    锅内烧油,下饭下鸡蛋,虾仁是冰冻过的,味道不是鲜但是炒饭还是可以的。

    将饭炒好之后,沈时安分成两份放进盘子里,再在上面撒上芝士放进烤箱里热上两分钟,一一道简单好吃的焗饭就做好了。

    趁着这空挡,沈时安将粽子抱起来,放在床上。

    粽子这段时间是由陈醉照顾的,跟陈醉的关系恢复到以往的狗腿子系列,一上床就自发的凑到陈醉的脸边,蹲在他耳朵旁喵喵的叫唤着。

    “粽子——”没一会就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陈醉从被子里面伸出手,将粽子抱在脸前,狠狠的吸了一口。

    见他醒了,沈时安笑着上前亲了他一口:“醒了,起来吃饭。”

    陈醉昨天广告拍的太累,晚上又被沈时安折腾了一晚,这个时候起来,人还是懒洋洋的。

    “宋然刚刚打电话来说昨天的广告,导演说还有两个镜头要补拍,待会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

    沈时安一边说,一边注意陈醉的表情。

    “你拍戏刚回来,怎么不在家休息休息?”陈醉垂着眼睛在床下找拖鞋,“我拍两个镜头就回来。”

    “可我想去。”

    沈时安一边给他拿鞋,一边道。

    “那就去呗。”陈醉点着头:“你不嫌麻烦的话。”他觉得沈时安这句话莫名其妙。

    陈醉脸上坦坦荡荡的,沈时安看着却心情极好,又忍不住的上前将人亲了一口:“好,先吃饭,然后我们一起去。”

    焗饭新鲜不油腻,陈醉吃的还挺喜欢的。

    以往在家的时候,要不就是助理买来,要不就是自己点外卖,周围的东西都被陈醉吃的差不多了。

    碰到沈时安下厨,陈醉总能多吃一点。

    但下午还要拍广告,就算再怎么喜欢吃,陈醉也克制了一下,怕到时候吃出肚子来,上镜不好看。

    当明星就是这样,特别是上镜的时候更是要注意身材,沈时安很理解,也没劝他,只默默的将陈醉没吃完的饭拿过来自己吃掉了。

    等宋然带着司机赶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收拾好了。

    见沈时安也跟着上了车,宋然已经见怪不怪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了前面。

    只是补拍两个镜头,两个小时的事,导演与机位已经在等着了,沈时安跟着陈醉从车上下来,场面立马安静了两分钟。

    陈醉跟沈时安之间的事,大家心中照不宣的多少知道一点。

    但光明正大的跟着来剧组探班,这还是头一次,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可还是处处被人围观着。

    化妆师的刷子已经第三次刷到眼睛了,陈醉无奈的叹口气,对坐在一边的沈时安道:“出去帮我买杯水。”

    原本拿着手机在玩游戏的沈时安下意思的抬起头,关了游戏问:“好,喝什么?”

    “随便你买。”陈醉说完又闭上眼睛,只要他肯出去就行了。

    把沈时安支出去,给陈醉化妆的小姐姐也终于正常了,等沈时安回来,陈醉脸上的妆也化好了。

    他买了不少,叫助理将其余的分给工作人员,自己拿着陈醉最喜欢的西瓜汁走了进去。

    陈醉接过去喝了两口,就被导演喊去开工了,沈时安接过他手里的西瓜汁,当着众人的面在陈醉喝过的吸管上重新吸了起来。

    两个镜头没一会就怕好了,导演从头到尾检查清楚之后,终于宣布收工。

    陈醉去换衣服,沈时安刚准备跟上去,就见工作人员中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他迟疑了两秒,那年轻人已经跟着陈醉身后走进了化妆间。

    “陈,你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完全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可不可以追求你。”

    门外的沈时安听见法语点着头:“原来是个法国人。”

    陈醉由着人在脸上卸妆,一边用标准流利的法语拒绝:“对不起,你不可以追求我。”

    “为什么,陈醉?我很喜欢你。”

    他双手一摊,发出奇怪的惊讶声。

    “因为我。”沈时安这时候才走进去,当着他的面将陈醉抱进自己的怀里,又低头亲了陈醉一口。

    “因为他喜欢我,我们现在正在一起,所以你不能追求他。”

    沈时安抓住陈醉的手,两人双手紧紧的握着,手指间的对戒露了出来,在那法国人的眼前晃荡着。

    法国帅哥先是一愣,随后双眼一阵失望。

    “对不起,”他对着陈醉道:“祝福你们。”

    将情敌扼杀在摇篮之中,沈时安连着开心了好几天。

    之后就是《暗线》的发布会,他与陈醉作为主演,又开始在各个城市宣传着。

    就这样,这部同性恋题材的民国片子终于上映了。

    沈时安饰演的长宁是个富家公子,从小体弱多病,也辛好是生在富贵人家,从小金贵的药材吊着才救回一条命。

    这样一个多病的身子,却偏偏的生在了少帅府中,整个府中除了长宁都是能上阵杀敌的好男儿。

    长宁拖着这样一个身子,却成为少帅府的长孙,弟弟们都能保家卫国,他却从小连跑个步都成问题,心里难免抑郁。

    他爹娘怕他心里不痛快,于是在外收养了一个小男孩来陪他。

    “长宁,这是弟弟,以后他就会保护你。”才七岁的长宁看着面前比他还小一个头的小男孩。

    他娘蹲在身边道:“日后你两就是兄弟了,长宁给弟弟取一个名字在怎么样?”

    “长宁?”

    他爹娘一左一右的蹲在他身边,紧张的看着他,期待的等着他开口,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长宁终于张嘴了。

    他伸手将面前的人一把牵起来,小小的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云深。”

    从此,这个名字跟随了他的一生。

    一慌十五年过去了,长宁与云深在一起也一天天的长大了,长宁的身体比小时候好多了,但比起正常人还是弱了一点。

    而云深却大不相同,他就像是这家的亲生孩子一样,骑马,打枪,小一辈中他都是第一,从小被郭家培养,在军中当属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郭家拿他当做亲生儿子来抚养,而云深也从来不让郭家失望,只要是交给他的,他总能做到最好。

    甚至于在整个四九城内,只要是他这个岁数的孩子,云深都能当属头一份出色的。

    他本事高,又是才刚刚二十出头的人,自然心高气傲。发起脾气来,谁也拦不住他。

    但只要长宁说一句:“云深——”哪怕是在大的火,云深也能立马熄灭,扭过头朝坐在轮椅上的人飞奔而去。

    “长宁——”

    云深眼中带笑,将满是满水的脸往长宁边上凑:“都是汗,你帮我擦擦。”那撒娇的模样,活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

    长宁双眼无奈,但却举起手里的帕子,将手边的那张脸仔仔细细又不失温柔的擦干净。

    相处十五年的默契,两人之间只容的下彼此,哪里还能允许别人插进来一分?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一辈子都会是那样。

    可郭家少爷已经二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到了娶妻的年龄,郭家是名门望族,相看的女人自然也是大家小姐。

    但长宁在郭家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他的爹娘甚至都没告知一声,等长宁与云深知道的时候,日子已经定了下来。

    在饭桌上,他爹举着酒杯提了一嘴:“你身子不好,许家的小姐却是真心喜欢你,愿意嫁进来。”

    “你日后要好好对待人家。”

    长宁原本伸出去夹菜的手收了回来,不由自主的往云深那里看了一眼,却见他像是没什么影响,照旧的举起酒杯一口气将手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他娘眉目带笑的劝:“云深,该日你哥哥就要给你娶一个嫂子回来,你两日后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胡闹了。”

    一桌子上的人都在看他,云深却扭头问了他哥一句:“长宁,爹娘说的是真的吗?”

    “是……”长宁垂下眼帘点着头,一副晦暗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晚,云深没有睡着,以往从来不知失眠为何物的他,第一次睁着眼睛睡也睡不着,脑子里一边想着的是长宁那个即将嫁过来的新娘子。

    一边是十五年来,他与长宁的点点滴滴。

    长宁,会喜欢那个女孩子吗?以后他们之间是不是与现在的他们一样,亲密无间?

    一想到这个,他头一次的对陌生人感到厌恶。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云深下床的动作却僵硬住了,身上的裤子半边都湿透了。

    他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什么,但想来想去,长宁那张脸猛然间冲进他的脑子里。

    拿着毛巾的手猝然间落下,云深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云深躲了长宁几个月之后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他将那件事默默的烂在了肚子里。

    长宁的妻子还是进了府,一个娇小可爱的大家小姐,看着郭家人的时候,眼神怯怯的,眉眼之间却掩盖不住里面的温柔。

    一个女人,独自嫁过来,对于她来说,除了能够依靠的丈夫之外,这些都是陌生的。

    云深不愿为难一个女人,从此礼仪尊重都很齐全,对这个嫂子还算是尊重。

    但自从长宁有了妻子之后,云深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就算是回家也不像以往那样总是往长宁的屋子跑。

    面对异样,长宁也刻意找他问过几次,但每次都被云深给搪塞了过去。

    渐渐的,长宁也看出云深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了,还以为是弟弟长大了,喜欢到外面玩,不着家了。

    辛酸的同时,也表示了理解,毕竟他常年坐在轮椅上,不能自由的出去。

    对云深这般喜欢热闹,又爱自由的人来说,带着他其实也算是个累赘吧。

    一晃又是五年过去,这五年来,长宁与云深之间像是隔了一层膜,关系没有以往那般的亲密,但却都关心着对方。

    而这五年来,日本鬼子侵犯我国领土,郭家这一辈由云深带着军队四处打仗,郭少帅的名声也是这个时候渐渐的发扬起来的。

    只要有云深在,郭家军就没有吃过败仗。

    可行军多年,云深也已经二十五了,城里城外的媒婆快要将郭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哪个姑娘不期待嫁给英雄,小姑娘们都指望着能嫁给云深,成为少帅夫人。

    但云深却谁都不要,说的多了他就默默搬去别院索性不回去住了。

    这天,云深带着军队又打了一场胜仗,家里给他举办了一场庆祝宴,云深难得回来,就连一向身子不好,缩在房里的长宁也带着妻子出来了。

    饭桌上,看着长宁一边给温柔的嫂子夹菜,一边小心的嘱咐她小心鱼刺,云深不知怎么心里就不爽快起来。

    索性连饭都不吃了,一个劲儿的喝着酒,等晚宴结束的时候,人已经喝醉醺醺的了。

    长宁是在小花园里找到他的。

    夜晚更深露重,云深居然躺在长椅上睡着了,他身上穿着军装,脚底踩着短靴,衬的那张脸格外的帅气。

    长宁坐着轮椅过去,默默的看着身边的人。

    自从他成亲之后,云深对他的疏离他不是没有感觉,但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五年来,两人已经很久没这样待在一起静静的呆着了。

    长宁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云深的脸,就被他一把抓住。

    “谁?”刚睡醒的云深双眼之间全是警惕,一把掐住长宁的手腕,浑身放着冷气。

    等看清面前的人是长宁之后,云深立刻将手放开,从长椅上坐起来:“怎么是你?”

    “我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长宁摇着头:“无事,只不过掐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云深,笑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没变。”

    从小,就没人欺负长宁,甚至只要别人碰着一下,云深都要找回来。甚至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他,云深都要内疚好久。

    云深看着面前的人,他身子骨不好,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病态,却掩盖不了浑身的清秀俊朗。

    看着自己的目光,格外的温柔:“云深,你这个年纪我早就将你嫂子娶回家了。”

    “打仗固然重要,但是人生大事也要顾念。”长宁眉眼带笑:“改天妈给你相看的女人你也去看一眼,遇到合适的就早点娶回来。”

    “成家立业……”他一直在那念叨,却没看见对面云深越来越冷的表情。

    “说够了么。”

    云深抬起头,带着怒气的堵住他的话:“哥,你跟嫂子这么多年过的好吗?”云深的双眼连眨都不眨的往长宁的脸上看去。

    “自然是好的,”面对这样一双眼睛,长宁不知怎么的就失了勇气。

    躲开目光:“怎么会不好。”

    “呵……”云深却嗤笑一声,单手掐住长宁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正对着他的眼睛:“哥,你在说谎。”

    “要是真的好的话,你两怎么会这么多年,还是分床睡呢?”

    “哄——”长宁那张白的吓人的脸瞬见的红了起来。

    “噗嗤。”面对被自己弄出的这一动静,云深却十分满意,看着手里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不知怎的脸就跟着凑了上去。

    等反应过来,他已亲上了长宁的嘴唇。

    “你……”长宁也反应过来,开始挣扎,但云深哪里会放过他,狠狠的将人摁进自己的怀里。

    “我爱你,长宁。”

    “这五年来,我对你日思夜想,无数次的相忘记你,却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

    怀里的人渐渐的不动了,云深才将人放开,双手抚这长宁的脸颊,在那张唇上亲了一口:“你也爱我的,我知道。”

    若是不爱,他怎会五年来都不同房?

    若是不爱,怎么会只要他来,长宁都第一个出现在他眼前。

    若是不爱,眼前的这双眼睛里,怎么会从头到尾只出现他一个?

    “长宁,跟我在一起吧,嗯?”在外桀骜不驯,满身傲骨的云深少帅,此时正低下头在埋在他胸前苦苦哀求着。

    长宁心里有他,哪里经受的住心爱人的哀求,沉默了一会,还是满心欢喜的点了头:“……好。”

    那天晚上之后,云深开始常常回家了,他身上再也没有那股吃人般的烦躁气息,反倒是心情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又像是小时候一样,整天的缩在他哥的屋子里不出去。

    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黏糊,家人看多了见怪不怪,但长宁的妻子却觉得异样。

    终于有一天,她察觉书房有动静,悄悄将门开一条缝隙从里面看去。

    却见平日里眉眼冷淡的云深少帅坐在他办公的那张椅子上,双腿大张,他的丈夫长宁背对着她坐在云深的腿上。

    两人搂着脖子抱在一起,正吻得难舍难分。

    “啊——”她受了惊,捂着嘴往后退,惊扰了外面看守的护卫,也惊扰了屋子里的两人。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门彻底打开了。

    众人一眼就能看见,两个大男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这样的时代,怎么允许这般荒唐的事情发生?何况一个是亲生子,一个是养子。

    郭家避免家族蒙羞,将云深赶去了军营,不准他回来。

    长宁也被关进屋子里,不让出去。

    大半年过去,鬼子进军的越发厉害,战场上每一天都有人牺牲。

    长宁的身子本就不好,日日为他担心着,眼见的憔悴下来。

    那天,天气极好,他的妻子推着他出去嗮太阳,花园的假山那有几个丫鬟缩在一起说话:“云深少爷真的要娶妻了?”

    “当然是真的,军统家的大小姐,郎才女貌呢。”

    “听说云深少爷还亲自陪着她去看婚纱,被记者照了下来,云深少爷的未婚妻不喜,照片这才没流出来。”

    “难怪半年来少帅都没回家,原来是在外面陪未婚妻。”

    丫鬟们抱在一起嬉嬉笑笑,转眼的就走了。

    “她们胡说的,云深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妻子在一边劝,长宁却摇头叹息:“回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晚长宁就发了烧。

    起初,大家都以为像以往一样,小病没什么大事,但是拖着一个星期都没好,等医生来之后就说了四个字:“准备后事。”

    府内哭成一团,长宁却对着他爸妈说了句:“我想见云深。”

    他爸妈哭着派人通知,长宁睁着眼睛足足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来伺候的丫鬟过来喂药的时候才发觉,人已经走了。

    他等了一个晚上,双眼之间的光彩渐渐的消失了。

    死前的最后,他想的是,云深现在在干什么?是因为要帮新娘子准备婚纱,所以没来得及赶过来吗?

    到底有多爱那个女子,爱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都要死了,云深都不来看自己最后一眼。

    可惜这个答案,他直到死,也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他的妻子设计的,她是大家闺秀世家的小姐,要不是喜欢长宁怎么会甘心嫁给一个病秧子?

    她永远忘不了,寺庙里,那个年轻男人跪在佛像面前,外面的阳光打进来照在他素白的脸上,浑身泛着金色远远看过去不沾染一丝凡间气息,像是立马就能够羽化登仙。

    她看的痴了,立在那儿直直的不敢动作,眼中就只剩下面前这个与佛像合为一体的人。

    就在她呆愣住的瞬间,不知什么时候,另一个少年一身军装从外面跑了过去,倚在门框在朝里面喊了一声:“哥。”

    就见那原本还跪着的人立马扭过头,朝倚在门框边的人扯出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

    那抹笑她放在心里从此就没忘记过,以至于日日夜夜都想着,终于有一天,郭家的夫人有意要上门提亲,她不顾家人的阻止,偏要嫁给他们口中的病秧子。

    她满心欢喜的嫁过来,哪里知道整整五年,他却连碰都没碰自己一下,最后反倒与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

    她觉得恶心,还觉得屈辱,长久得不到满足的精神世界开始将原本的温柔渐渐的扭曲。

    于是,她日日在长宁的药里下毒,又故意叫了几个丫鬟故意在长宁面前胡言乱语,终于将长宁弄死在床榻之上。

    等长宁下土之后,她又故意将死去的消息传到云深的军营。

    当时云深就要上战场,听说之后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心绪不定,五年来从没打过败仗的他输的一败涂地,最后死在了鬼子的尖刀下。

    云深胸口插着刀,却笑的流出了眼泪。

    他一生都活在众人的羡慕与荣誉之下,金钱美女唾手可得,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最幸福的事是在五岁的时候。

    他被养父养母牵着,带到一个小男孩面前,对面的他衣着精致,眉眼间是极致的温柔。

    牵着他的手,给他取名,唤他:“云深。”

    这一喊 ,就是二十年,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少年,面带温柔的唤他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