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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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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还要去泉州处理事情,所以秦勉也没打算在荆州久留。

    他明显的感受到岳父对他的不喜和不放心,为了不让锦书为难,甚至曾建议锦书:“要不你留下来吧,我回去的时候再来接你?”

    锦书抿嘴笑道:“不用,我和你一道。”

    这个答案无异让秦勉很满意,在这之前他生怕听见锦书说好,他自然是希望锦书和他一道,不管到哪里两人都能一起。

    秦勉定了两日后出发,正好遇上程知允休沐,程知允哪里也没去,将一干的应酬也都推了个干净,在家陪女儿。

    只是父女间能有什么好聊的,再说这对父女也说不上如何的亲密,两人之间或多或少的都有隔阂。程知允百无聊奈的时候只好叫了秦勉过去下棋,秦勉欣然前往。

    程知允取了棋盘来,秦勉也不敢与岳父对坐,方侧了身子,显得小心翼翼地应对。

    只是程知允棋艺并不怎么高超,那秦勉还得挖空心思讨岳父欢喜,想着如何不留痕迹的让岳父赢子。

    终于两局下来,程知允皆取胜,见秦勉不是对手,便有些沾沾自喜道:“看样子秦郎君还需要好好的精进棋艺。”

    秦勉附和道:“是,晚生聆听老大人的教诲。”

    “说什么教诲,我可不敢当。”说话间,程知允又下了一子,开始了新的一局,秦勉极尽谦卑之态,这一局他精打细算之下只输了半子,勉强维护住了颜面,程知允笑赞:“孺子可教。”

    紧接着又是两局,秦勉不是输一子就是半子,竟无一取胜。程知允很是高兴,心道秦勉输了好几局给他,总得让秦勉出点血才行。钱他就不要了,自诩也不是那般浅薄粗俗之人,眨眼间,程知允已有了谋算。

    “早就听闻秦郎君妙手丹青,坊间对秦郎君的画可是趋之若鹜,即便是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真迹,要是秦郎君愿意的话,可否请赐画一幅?”

    程知允那点心思秦勉自然明白,他满心欢喜道:“晚生极乐意为程大人作画。”

    程知允取了纸笔颜料来,秦勉立于书案后,手执画笔,挥毫泼墨之间极为潇洒惬意,洋洋洒洒犹如指点江山一般。在他的画笔下一朵朵盛开的红莲跃然纸上。

    前世今生,秦勉画过无数的画作,然而这一幅他却最为用心。

    程知允在一旁看着,每见秦勉画一笔都要在心中赞叹一声,跟前这个年轻人只怕不简单,原是胸中极有丘壑之人,才能有如此大气磅礴,又细腻清雅的用笔。他虽然不擅丹青,但却关起门来练了几年的字,想来画画和写字都是一个道理。

    秦勉极认真的皴染完最后一片花瓣,手心都是汗,有些忐忑的将笔搁到水盂里洗了洗,放到了笔搁上。又取了一笔来,写了题跋,落了印章。

    “请程大人指点。”

    程知允走了来,不过是一幅最寻常不过的《鱼戏莲叶图》,大家就是大家,还真是别有一番韵致,他倒不吝惜溢美之词,极力赞道:“秦郎君这荷花只怕是天下第一。”

    秦勉很是恭敬的说:“天下第一晚生委实不敢当,程大人太赞了。”

    程知允呵呵一笑:“这画着实不错。”他又去看题跋,这字有几分虞文懿的味道。他对字写得好的人总要高看两分,此刻心中满是惬意之情。

    秦勉在一旁暗自打量,心道他的表现应该过关了吧,看样子还要积极改善和岳父的关系才是,至少得让岳父认可他。

    第二日,秦勉陪着程知允出了一趟门,程知允带着他走遍荆州近郊风景名胜。秦勉极力奉承。那程知允有意要故意考察他,每到一处便让他吟诗作对,多为怀古。那秦勉也不是腹内草莽之人,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一天下来,也都疲惫了。回到家时姚黄氏已经收拾好了酒菜就等两人归来。

    姚黄氏左顾右盼,总算见了这两人的身影。

    “老爷,这清蒸团头鲂、藕夹、米元子可都是姑奶奶亲自做的。”

    程知允扫了一眼那三道菜,很是出乎意外,点头赞许说:“她还能入疱厨,倒不错。”

    锦书听得父亲回来了,也从内间走了出来。

    程知允对锦书说:“你也坐了一起用饭吧。”

    锦书方告了座。

    那秦勉就照着锦书做的三道菜吃,且吃得津津有味。

    席间谁也没有言语,等到程知允搁了筷子,两个小辈也都不吃了。等到漱口净手完毕,程知允起了身,对锦书说:“你跟我来。”

    秦勉眼巴巴的看着锦书跟着岳父走了,姚黄氏过来收拾碗筷,一面收拾,一面和秦勉说话。

    “姑爷以后得空还要来这里做客啊。”

    秦勉点头说:“要来的,要来的。”

    程知允还要在荆州呆三年,总有机会再来探望。

    姚黄氏听得秦勉这句话,总算是松了口气,之前还暗自埋怨老爷对女婿不客气,只怕得罪了姑爷,没想到这姑爷倒是一点芥蒂也没有,看来男人的胸襟是比较宽广。

    那厢父女俩正在交谈。

    程知允依旧不苟言笑。

    锦书则乖顺的站在跟前,程知允面无表情道:“路上多保重,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三思慎行。”

    锦书只有应是的份儿。那程知允告诫了几句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和锦书说:“秦郎君倒也不像我认为的那般粗鄙无能。你好自为之吧。”

    锦书错愕的望着她父亲,暗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认同秦勉呢?可程知允扔下这句后,再无别的话,递上来一个卷轴后便让锦书回房休息去了。

    锦书紧握着卷轴,给程知允行了礼就告退了。

    她回了自己的房,在灯下展开了卷轴,却见那卷轴上有一白描仕女,旁边题了几个小字。锦书望着那画像久久的没有移开过目光,直到泪眼模糊。

    隔日天不过蒙蒙亮他们用了早饭便要告辞了,程知允已经换好了官服,却还没有去府衙。秦勉与锦书向他道别,程知允依旧冷着脸,微微点头道:“一路珍重。回来时方便的话依旧到我这里来。”

    两人都答应了。

    锦书先上了马车,秦勉再次向程知允道别,程知允突然拉了女婿的手,走到墙根下与秦勉低语道:“我可将女儿交给你了,你万不可负了她。”

    秦勉会意大喜过望,连连朝程知允鞠躬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