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东海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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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龙宫?”我问,“是你家最大的那处吗?”

    她笑了。“是啊!东海龙宫还有几处?”

    我颇为动心。当初我去的渤海行宫,就是这个世界中我看到的最奢华而具有现代感的地方。(鹿台宫苑和沙丘行宫虽然不错,但那里没有沙发和椅子。)那东海龙宫又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我现在很忙……”我说。

    “忙什么?”她抢过话头,“也许我还可以帮你忙呢!”

    我看看身后的三仙岛,“那我是不是该跟三宵姐妹,还有彩云、菡芝说一下啊?”

    “有什么好说的?”敖贞回答,“我到这里来,三宵肯定知道。我请的是你,你去告诉她们。我请不请她们啊?龙舟又没有多余的座位。”

    “那好吧!”我妥协了(本来也不太想与她们打招呼)。

    头顶的罩子合上,龙舟潜入水下。透过舱壁,周围是一片迷人的水下世界。不多时,就像去渤海行宫那次一样,舱壁逐渐幻化成乳白色,隔绝了外界的影像。

    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按说龙舟的外表面并不是平的,那么透过舱壁看到外面的影像应该是变形的对吧?

    难道是这个世界里光线没有折射?不对!我刚才在水下向上看的时候,明明有啊!

    问问敖贞?可是这些疑问来自于我前世所学的物理知识。她懂不懂物理啊?

    敖贞此刻却在研究我的体服。“你这衣服不是龙族代理的?是西洋货?”她用她那尖尖的指甲在我的衣服上划了两下,“带防护的?”

    “喂,你的指甲那么尖,划破了!”

    “啐!破了我赔给你!”她说,随后又用指甲捅我的胸脯。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立刻揪住她的袖子开始研究她的泳衣。乍一看,她与我的紧身衣大同小异,同样长袖高叉。只不过她是深色,开口在前,而我是白色,开口在后。

    但仔细查看,我却发觉她的衣服根本不是丝织品。上面似乎有细微的毛孔。皮的?鲨鱼皮?

    我拉开她的领口,直达波峰之间。她一下打掉我的手,“你干嘛?讨厌!”

    “都是女的,怕什么?”我一笑,“你不是在龙舟里面吗?怎么还穿泳衣?”

    “这就是我在龙宫的日常穿着啊!”她说,“我是水族,平时经常呆在水里。只是因为接你,才把龙舟里的水排干的。”

    不知过了多久,舱壁重又变得透明。我看向四周,发现龙舟之外,哪止一座宫殿。从远至近,从上至下,到处遍布宫苑。大大小小的水族出入其间。

    这哪里是龙宫,分明是龙城么!

    龙舟从一处小巧精致的宫苑门口进入。门口游弋的水族士兵见到我们纷纷行礼。

    敖贞并不回应,而是直接将龙舟开到一处庭院当中,打开顶罩。

    我们跳出龙舟。我仰头看着上方时有水族游过的水面,周围却像陆地上一样处于空气之中,而中间又显然没有什么东西隔绝,心里越发觉得稀奇。

    “在看什么?”敖贞笑着问,“哪吒,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东西?”

    跑了那么远的路,我当然饿了。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跟着敖贞进了她的寝殿。她随即命宫人准备午膳。不一会满桌的菜肴上齐。我一眼望去,顿时眼睛都直了。

    “怎么了?”她问,“怕你不吃活的,都给你切了。我们的御厨可不会做熟食哦!”

    我望着满桌的菜,依稀可辨其中有龙虾、贝类、鱼类的切片,还有一些说不清是海里的植物还是动物。又是一桌海鲜大餐。只不过不像彩云那桌到处爬就是了。

    我怯怯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不吃水族呢!”

    敖贞听了,差点没喷出来。“我们生活在海里,不吃水族吃什么?你们在陆地上,不吃鸟兽的吗?”

    说得也对啊!

    “你吃素的是吧!”她似乎突然想起,“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这里荤的多,素的少。不过你在这里吃,你的老师看不到的。”

    我抓起一片虾肉放进嘴里。“我还是吃吧。倘是活的,不吃还可以放生。现在杀都杀了,不吃多浪费啊!”

    “这就是了!”敖贞说道,“不过不会浪费的。就算你不吃,想吃的人有的是。”说完,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与之相比,我这个自封的吃货完全不是对手。

    “吃完了吗?”敖贞问,“你可真能吃!我看你爹的饭量还不到你一半呢!”

    “哪有你能吃?”我反驳,“这么吃还不胖。”

    “我是龙啊!”她得意地说,“好了!饭也吃完了,该办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儿啊?”我问。

    “你跟我来。”她从柜中取出一个小盒,随后领着我出了寝殿,沿着一处向下的甬道走下一百多级台阶,来到另外一处僻静的宫苑。

    “我可是受人之托。听说你需要这个。”她说着打开小盒,从里面拿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碧绿色珠子。“这颗珠子叫做避水珠。针对你这种肉体凡胎,只要把避水珠含在口中,想在水中呆多长时间呆多长时间。”

    这么神奇!莫非这是一个氧气发生器?不过。

    “要是不小心吞下去怎么办?会不会把肚子胀破!”

    “会!”敖贞有些恼怒,“除非你硬要把它吞下去,否则它是不会下去的。来,张嘴!”

    她把避水珠塞进我的嘴里。“准备好了吗?我放水了!”

    我感到轻微的光影变化,很快我周围的空气缩减成一个气泡破碎飘向上方的水面。身体全部浸入水中,随后离地飘起。

    身旁的敖贞一头红发飘散开来,嘴却仍然在说话。“怎么样?还适应吧?”

    我点点头。

    “跟我来。”敖贞说着,翻身向宫苑外游去。

    我跟在她的后面,出了宫苑大门,外面居然是一片海底丛林。

    “这与你上午穿越的岛上丛林很像吧!不过你得游过去。我在那边等你。路上的水族任你杀。如果中间有好吃的,今晚我们就吃这个。”

    我明白了,一定是太乙老师帮我安排了这一切。看来这次径灵大赛,我是非得要得到名次不可了。

    敖贞起身游离。我开始如法炮制,用乾坤圈开路,混天绫盘旋形成通路,再用玉虚短剑扫除最后的障碍。

    这一段路程却要比岛上那一段漫长得多。是不是因为游泳要比跑步慢的缘故?待我一路冲杀到丛林尽头,已经筋疲力尽。

    我看到在水中游弋的敖贞,再也不想动了,于是飘在水中。

    “你太紧张了!”她笑着说,“诶,你可以张嘴说话的!避水珠不会自己掉出来。”

    我却不敢张嘴,生怕海水会灌进我的嘴里,把我给呛死。于是狠命摇头。

    敖贞微笑摇头,拉着我的手,游回她的寝宫。随后施加法力,让周围的海水退去。

    我坐到大殿的地上,吐出避水珠,又吐了几口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敖贞坐在我的身边,笼着一双美腿,湿漉漉的红色长发披到肩上。笑眯眯地欣赏我的狼狈之相。

    当敖贞把我送回三仙岛,已经是第二天了。当龙舟从海中升起,停在沙滩边上。我看到彩云仙子正站在岸边,目光深邃地盯着我们。

    大概是预料到会有人等着我们,敖贞没有穿高叉的泳衣,而是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裙。

    “欢迎你啊,七公主!”彩云说道,“把我的哪吒妹妹拐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