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玉虚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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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穿好外衣回来的时候,广成子正在就龙吉公主的事发表高论。“老师,区区几个蟠桃就把您给收买了?”

    玉清院长听闻面露不悦之色。太乙老师在旁问道:“师兄,你此话何来?”

    “难道不是吗?老师。”广成子满不在乎地说道,“瑶池金母若思念女儿,自可召龙吉回去。世人谁也不能说什么?何苦要硬把她塞入我玉虚门下,败坏我们的声誉呢?”

    玉清听了这话越发皱起了眉头。太乙老师说道:“师兄,恕弟愚昧。龙吉公主入我玉虚门下,怎说就败坏了玉虚宫的名声呢?”

    广成子看了看坐在太乙旁边的我,“这里有晚辈在场,不宜明言。然二十年前,龙吉因何事被逐出瑶池,师弟应该清楚吧!”

    太乙言道:“龙吉犯错被逐出瑶池,已是二十年前之事。这二十年来,公主谨言慎行,洁身自好。想我内院学员,惧留孙师兄及清虚师弟弟子均有犯戒之事。也未见师兄有多计较。”

    广成子回道:“师弟所言土行孙犯色戒及黄天化犯酒戒之事,皆在其师门之内,而非玉虚内院。自有他们的师傅去惩戒。然在我执掌内院之时,院内绝无犯戒之事发生。”

    “既如此,有师兄严加约束,龙吉公主进入内院又有何伤。何况龙吉在玉虚宫内本有别苑居住。哪吒入于内院,亦可在公主处借宿。我想公主必不会拒绝。你的那位弟子娇公主,也可以招入内院,与龙吉同住……”

    玉清抬手止住太乙的话,随后转向广成子。“广成子,你可知玉虚宫所在是谁的地界?”

    “应是瑶池金母的地界。”广成子回答。

    玉清院长言道:“天帝早已把玉虚峰赐予玉虚圣女。所以玉虚圣女才是玉虚峰的主人。”

    “可是弟子并未听说昊天上帝将自己的哪个女儿实封为玉虚圣女。莫非……”

    玉清院长止住他。“为师欲招龙吉入内院,并非瑶池金母所求。为师此举,自有更长远的考虑。”

    “徒儿明白。”广成子、太乙老师分别言道。

    玉清院长说道:“明日集会,我将当众宣布招收龙吉、殷娇、哪吒、雷震子为内院学员。龙吉所求,不过是内院弟子的身份,此后她仍回凤凰山青鸾斗阙修行。殷娇亦仍在你九仙山。至于哪吒,亦可如太乙与石矶所约,以玉虚内院弟子的身份,入碧游宫研习。彼处女弟子众多,相对方便一些。”

    第二天,众人在平台上聚会。出席的有玉清院长和广成子、赤精子、太乙、灵宝、文殊、慈航、清虚、云中子八位现在分院的教授,萧臻、姜尚、申公豹、邓华等二代弟子,黄天化、殷洪、韩毒龙、薛恶虎、韦护等数十名已在内院的三代四代弟子,还有数百名前来交流的外院弟子。

    我和龙吉公主、雷震子被白鹤童子引到玉清院长席前跪拜。玉清院长将三柄精致的青铜短剑分别赐予我们。

    “这是玉虚之剑。”玉虚院长说道,“此剑品级虽仅为中级,但它具备额外的召唤之力。无论你身处何方,均可召唤玉虚峰上十八尊剑灵中的任何一位,对你提供限时保护。”

    “且此剑一旦认主,便无人可以夺取。除非你被逐出师门或魂飞魄散。它平时会化作一枚戒指,即便暂时丢失,只需一念之间,它就可以回到你的身边。”

    这短剑并没有剑鞘,而且看来极其锋利,接到手里,不得不加着十二分小心。

    不过一念之间,它便已经成为套在我右手中指上一枚古朴的戒指。上面依稀可见几个古字:玉虚之剑。

    聚会之后,我跟随太乙老师回到洞府。“师傅,”我问,“院长所言,这玉虚之剑的额外召唤之力和那十八尊剑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哪吒,”太乙说道,“所谓十八剑灵其实是藏于玉虚峰顶的十八柄上品神剑所形成的灵智。如果你具备召唤剑灵之力,玉虚之剑就可以在一定时限之内化身为那柄上品神剑。”

    这么神奇?我立刻被吸引住。“那师傅,该如何召唤哪?”

    太乙目光饱含深意地一笑,“哪吒,以你现在的灵力,召唤其中任意一把神剑,其时限不会超过十息之间。然此十息之间却可以产生极大的杀伤力。你如何可以掌控?”

    “故此玉虚之剑虽曾授予八十余位弟子。但只传授了不到十人召唤之术。就连为师也只能召唤其中的三柄。况没有院长之命,我是不敢传授给你的。”

    纯粹忽悠人嘛!我立刻撅起了嘴。

    太乙接着说道:“师尊虽授予你玉虚之剑,给与你玉虚内院的学籍。但并没有安排你留在玉虚宫研习的意思。龙吉公主今日将离开玉虚宫返回凤凰山。你与她一同下山吧!”

    我顿感不悦,“师傅,才两天就让我走?”

    太乙说道,“你来玉虚所求均已达成,多留无益。而为师与你姜师叔短时内又不能下山,不能亲送你回朝歌。”

    “正好你的申公豹师叔也急于回朝歌赴职,院长已经安排他护送公主下山并带你回朝歌。”

    啥?让申公豹带我回去?我立刻一头黑线。前世记忆中,这申公豹可是《封神演义》中的二号大反派。让我一个小女孩单独跟他走几千里地?

    太乙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放心,这申公豹尽管行事有些乖张,但人品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更何况有这么多人罩着你,你怕啥?”

    我一想也是。按《封神演义》所述,这申公豹除了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之外,真没听说他还干过其它什么坏事。更何况他只是在商周之间站错了队。他对我说什么,我左耳听右耳出就是了。

    太乙让我把带来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一会儿申公豹带你穿越极寒之地,身上可要多穿些衣服。”

    他领我到来时飞梭停泊的那座平台。龙吉公主和申公豹已经等在那里。

    “申师叔、龙吉师叔。”我一直闷闷不乐,说话时也是无精打采。

    龙吉拉住我的手,“好妹妹,不要叫我师叔,还是叫我姐姐吧!”

    龙吉的年纪恐怕不会比萧臻小吧!有一个这么大又温柔的姐姐,一点都不亏呢!于是我顺水推舟。“好,姐姐!”

    我看龙吉孤身一人。于是问:“姐姐,你一个人从凤凰山来昆仑的吗?”

    殷洪没带随从好理解,可是龙吉身为天女,怎么也不带随从啊?

    龙吉笑了,“不是,我的随从都等在星宿海边。妹妹应该知道,玉虚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星宿海?”我顿时来了兴致,“那里是不是很好玩啊?我们现在就去?”

    大家都笑了。太乙说道:“你的玩心真大。刚才还差点哭鼻子,这会儿全忘了。”他转向申公豹,“师弟,公主和哪吒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师兄!”申公豹回答,“我定会将公主平安送下山,并将哪吒送到石矶院长手中。”

    随后他召出自己的灵兽,一头一丈多长的白额斑斓猛虎。顿时吓了我一跳。

    “不用害怕,”申公豹笑道,“我这坐骑看似凶猛,其实很听话的。”

    我上前摸了摸白额虎的头。这家伙摇头晃脑,果然萌极了。

    我和申公豹骑上老虎。他的身材比我高大得多。他让我藏在他身后的斗篷之下,搂紧他的腰。那边龙吉公主也召唤了自己的坐骑,一匹白色的天马。随后一齐跳入翻滚的云层之中。

    我顿时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而且随着身体的下坠,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冷风夹杂着雪片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我身上穿的几层衣裤连同外面的裘衣立时被冻透。

    从申公豹的斗篷下方,我看到不远处的龙吉连人带马裹在风雪的漩涡之中。这云层之中原来如此恐怖。可来时我们坐在飞梭之内竟毫无知觉。

    那种坠落感至少持续了数十息的时间才逐渐消失,我又重新坐实到老虎背上。我再次看向旁边的龙吉。只见她躬身伏在马背上。天马撒开四蹄正迎着飞雪向前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