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二卷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武林中文网 www.wl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snetgage="javasript" type="text/javasnetgye3-25js">

    第七十五章

    季衡回到自己房里,看到皇帝杨钦显正坐罗汉榻上,榻上放着小桌子,小桌子上是围棋棋秤,上面还摆着季衡正琢磨一盘棋,杨钦显手里摸着一只黑子,黑子他指尖被摩挲着若隐若现,看到季衡进来了,他就放下了棋子,站起身来,说,“君卿,好几天未见了。”

    季衡算了算,其实也就真只有几天没有见了而已,这几天之前加一个好字,总有一种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是要感谢皇上惦念,还是惶恐自己让皇帝惦念了呢。

    皇帝起身相迎人,实不多,季衡赶紧上前去,对着皇帝下了跪,“微臣万死,竟然不知皇上您要来,没有前往迎接。”

    皇帝已经上前将他扶起来了,“朕跟前,不必多这些虚礼。”

    这么说着,已经拉着季衡也去榻上坐下了,因为榻很宽,两人就直接坐了同一边。

    房间里只有皇帝和季衡两人,跟着皇帝来太监和侍卫都守外面,季衡丫鬟也没敢接近,都外面。

    季衡坐下后,没等皇帝苦诉衷肠,就直接无趣地说道,“皇上这些日子如此忙碌,若是有事,直接招臣进宫就是,皇上怎么亲自来了我家,这让微臣实惶恐。”

    皇帝盯着季衡看,季衡家里时,总会被许氏给打扮得过分漂亮,反而是进宫时候要注意庄重,穿得老成而端正,没个特色。

    季衡今日穿着浅紫色深衣,衣裳上绣着紫玉兰和鸟雀,深紫色腰带将腰给束了出来,真有些男女莫辨感觉。

    季衡很多时候觉得她母亲给他准备衣裳有些问题,但是这一点上,许氏是从来没有商量,季衡也只得不和她多说了,只要出门外时候不要穿这么男女不辨衣裳就好。

    其实说起来,京里江南书生士人们,大部分是愿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甚者有些比女人衣裳颜色艳丽,而且还香喷喷,熏衣是风尚,这也正是许氏胭脂香料生意兴隆原因。

    季衡所穿绝对没有出格,但是他觉得自己长相上已经让人乱想,要是穿衣又这么不分明,就实不好了。

    皇帝觉得季衡这一身衣裳很好看,便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好几遍,看得心里一腔暖流热得要沸腾了,这才收敛起来,轻咳了一声,说,“朕这些日子确是够忙,之前也传过你入宫,但你不是正好去了山上拜佛。朕今日就自己来了。”

    季衡蹙眉道,“虽然吴王已经兵败,但是他杭州那富庶之地经营了这么些年,手里定然还有些人,京里现也并不安全,皇上您还出宫来,真是不拿自己安危当回事。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微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皇帝叹了一声,道,“朕是偷偷出来,又是临时起意,哪里那么容易遇到危险,君卿,你是思虑过多了。”

    季衡还是道,“皇上,您还是不宜我家久留,微臣这就送你回宫去。”

    皇帝看季衡这么乎自己安危,自然是高兴,但是这连季衡手还没有握热呢,就要起身回去了,不由又有些失望,道,“朕到你这里来,其实也是想和你说说正事。”

    季衡心想咱们也只有正事可说,之前说难道不是正事?

    他很恭敬地道,“皇上,是什么事?”

    皇帝说,“朝臣里公然有人上书,说不宜处死吴王,圈禁即可。”

    季衡愣了一下才说,“这怎么能行。”

    皇帝道,“朕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朕直接让李阁老将上此书大臣打入诏狱了,不过后来才明白,不想处死吴王,这是太后意思。”

    季衡皱了眉,但是看皇帝说这话时候并不激动,只是平平淡淡叙述一个事实,就明白皇帝已经有了主意,便问,“那皇上,您意思,是要怎么办呢。”

    皇帝凑近他低声道,“你之前给朕杀手,朕哪里找得到比你信任人握着,所以,朕想还是将人交给你吧。吴王路上,既然有他党朋想去救他,那么,就遭受乱箭误杀而死好了,被误杀,这也不是朕所能阻止。”

    皇帝淡淡地说出这话来,想来是早有这个主意了,季衡点了点头,琢磨了一阵,又说,“太后娘娘为什么又生出了要保吴王意思呢。”

    皇帝皱眉说,“她心思,朕猜得到七八分,却猜不到全部。”

    季衡叹了一声,说,“这世上事,无非为利,无非为情。若是为利,微臣想不出,若是为情,这也不是微臣能想。”

    皇帝也并不想琢磨这个,能够将吴王处死,他得到这个结果,也就是好,不过,他却为季衡这话而动容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季衡,季衡肌肤细腻白皙,剔透地宛若吹弹可破,眼睛又像是精雕细琢那么细致美丽,眼瞳却又清又深,他觉得心里烧着那股不熄火苗不断壮大,他太想亲近他,但是又知道这并不好,他克制惯了,从出生,就知道只有克制自己,才能活下去。

    他总算没有伸出手捧住季衡脸亲下去,赶紧将视线转开了,轻声问道,“那君卿,你对朕,是为什么呢?”

    季衡愣了一瞬间才明白皇帝意思是,他跟着皇帝,是因为利,还是因为情。

    季衡低头腼腆一笑,说,“微臣还没有到谋利年岁呢,对皇上,自然是情重。”

    皇帝目光瞬间就亮了,转过来盯住他,欢喜地说,“朕会一直记得。”

    没想到季衡又说,“皇上您待微臣好,微臣都谨记于心,天地君亲师,除了这天地,皇上是微臣敬重了,而这天地,微臣敬重心里,知道世间有大道即可,对皇上,却是言行必恭。”

    皇帝又有些落寂了,看到季衡对自己敬重,他又觉得自己那对季衡心思,实是侮辱和亵渎了他,不由有些羞愧起来,虽然羞愧,心中那个火苗却又熄灭不掉。

    他有些失落地说,“朕吩咐了林敏,让他来找你,想了法子将朕那个叔父路上解决了,朕实厌了听朝臣说不宜处死他。”

    季衡应了之后,就又催促了一遍,“皇上,微臣送您回宫吧。”毕竟皇帝外多待一刻,就多危险一刻

    皇帝这时候也就点了点头,起身时又说了一句,“朕闻到你身上有淡淡酒味,你方才和谁喝酒。”

    季衡笑了笑,道,“微臣姐姐准备了螃蟹,我她们那里吃螃蟹呢,也就喝了两杯酒。”

    皇帝这才放心了,起身准备走了。

    季衡和他一起出去,要送他回宫,正走出堂屋门口,就见三姐儿被皇帝侍卫拦了院门口檐廊下,三姐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蹙着漂亮眉宇,道,“这是我家,我来给弟弟送东西,怎么你们反而不让我进去,你们是什么人?”

    即使是生气话,她说起来也柔柔,像是江南春雨,细细柔柔地打花瓣上,让人听了心里也跟着柔柔。

    皇帝太监和侍卫们都是便服,确是看不出什么人,但是只要有脑子,就知道这些大约是什么人,她这时候不便来找季衡。

    季衡看过去,赶紧道,“三姐,你怎么来了。”

    三姐儿侍卫旁边说,“之前做签纸,一直说要给你拿来,却都忘了,今日请你去吃了螃蟹,我回屋才想起这茬来,就拿着送来了。怕之后又忘了,你平常也忙,哪里来记这种事向我要。”

    三姐儿捧着是用紫檀木做小匣子,她自己拿着,甚至没让丫鬟拿,袖子微微往上滑了,露出宛若雪白白手腕子。

    季衡道,“有劳三姐你送来。”说着,又看向守廊下荔枝,“荔枝,赶紧去接过来。”

    然后又对三姐儿道,“三姐,我今日有事,马上要和好友出门,之后再去你那里道谢。”

    说着,就对皇帝道,“杨兄,咱们走吧。”

    皇帝不由也多看了三姐儿两眼,一是她是季衡姐姐,二是她确漂亮,三是她声音也很好听,不过,他没生出什么特别看法来,因为她虽是季衡姐姐,但和季衡似乎并无什么相似之处。

    季衡和皇帝走了几步之后,刚才一直琢磨着政事他瞥到三姐儿那婷婷袅袅婀娜身姿,明显同吃螃蟹时候完全不一样穿着和打扮,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三姐儿意思。

    他心里不由叹了一声,觉得自己给她造一个机会也好,就突然对皇帝说道,“杨兄,你之前不是说我用签纸十分特别,花纹漂亮,而且香味自然吗。我用签纸都是家中姐姐自己做,您若是不嫌弃,我三姐做这一盒签纸,您拿去用吧。”

    皇帝和季衡已经要走到三姐儿跟前了,照说,要是有男客,三姐儿应该要回避,但是她没有,她微红了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随意说什么,都不是大家闺秀做派和样子。

    她赶紧往旁边让了让,垂下头站着。

    皇帝是多么心思剔透人啊,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季衡和他姐姐意思。

    皇帝心里有一阵子不高兴,这个不高兴当然是为季衡将他姐姐介绍给自己,他这么坦然而又有深意地说了,语气那么自然,他心里恐怕是真一点也没有对自己生出非君臣之外情愫吧,而季衡刚刚,他还说过,他对自己是情不是利。

    但是这不高兴都被皇帝掩藏起来了,而且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是季衡亲自去拿过了那签纸,还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这次签纸是做应时菊花和枫叶,他拿到皇帝跟前,对他笑了笑,说,“杨兄,你看,多好看。这上面枫叶,和我山上看到是一样,但是每一片又都不同。你给我写信要是用这个写,我只要看到签纸,就知道是你写了。”

    皇帝不知为何,因为这句话而心里舒坦了,他盯着亭亭玉立三姐儿多看了两眼,朝小太监荷叶儿瞥了一眼,荷叶儿多机灵奴才,赶紧上前接过了那个匣子。

    皇帝伸手一把拉上了季衡手,而且拽得让季衡有点发疼,然后他又对抬起头来盈盈看向他三姐儿说,“多谢姑娘你了。”

    三姐儿没能说出话来,皇帝已经扯着季衡从院子里出去了。

    坐回宫马车里,马车是特制,坚实乌木,刀剑砍上面也会溅起火星来,不会被砍坏,皇帝坐那里,季衡坐他旁边。

    季衡皇帝跟前,也是完全玲珑心思,毕竟从来就琢磨皇帝心思,哪里会不了解他呢。

    季衡知道皇帝似乎是生气了,但是他并不知道皇帝生气原因,毕竟以前皇帝还自己朝他打听过他家里姐姐呢,难道他会因为自己向他介绍自己姐姐生气?

    季衡沉默了一阵后,和皇帝说道,“皇上,选后事情,您自己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