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8

推荐阅读:注视深渊篮坛少帅联盟之魔王系统绝地之传奇归来网游之神级村长成全一枪致命落地一把98K纵猎天下英雄联盟之全能天才

一秒记住【武林中文网 www.wl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月底,定国公府又迎来了一桩喜事。

    定国公府长孙即将迎娶鲁山学院院长嫡长孙女儿夏悠然。

    对于这个长孙媳妇,定国公十分满意,同时可见鲁山学院院长对于梁希严非常看好,才放心将孙女嫁给他。梁希严已经是举人,却打算暂时留在学院里当老师的助手,不参加明年开春的科举考试。

    考虑到现在朝堂局势不明朗,为了避开皇子们的明争暗斗,定国公也认为长孙沉淀几年再下场考试比较好。当然,如果这几年赶紧给他生个大胖重孙就更完美啦。定国公府就是四世同堂!

    徐氏即将为人婆婆,整日里缠着梁希宜陪她外出采购饰品,想要在大喜的日子里出出风头,同时震慑下未来的新儿媳妇。

    在婚礼的前几日,郊外某个庄子的管事突然要见国公爷,丁管事同他说了会话后面色变得煞白,急忙去书房见国公爷回话。梁希宜在祖父的指导下临摹大字,眼看着丁管事行为慌乱,有些惊讶。

    丁管事看到三姑娘在房间里,谨慎道:“郊外庄子上的王管事求见,是关于夏云的事情。”

    国公爷微微皱眉,道:“直接让他进来吧,夏云的事情同你有些关系,三丫不用规避。”

    梁希宜点了下头,离开书桌,坐在旁边的垫子上。

    王管事身着布衣,脚下的泥土尚未打扫干净,怕是当真有紧急之事。他犹豫的扫了一眼梁希宜,说:“夏云姑娘生了。”

    众人大惊,去年年底貌似才三个多月,如今应该最多不足八个月,怎么就生了。

    王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怕此事会挑起主子们间的恩怨,心头哇凉哇凉的,怎么就让他管理了这事呢。

    国公爷愣了片刻,皱眉道:“许胜呢?”

    许胜是国公爷身边的老人,此次特意留在别庄上盯着夏云这件事情。

    王管事浑身哆哆嗦嗦,说:“夏云姑娘……是早产,男孩,还有呼吸,夏云姑娘大出血,许管事忙着善后离不开身,所以让小奴迅速将此事禀报给老爷。”

    定国公沉默了片刻,道:“拿着我的牌子跑一趟陈太医府,他有个学生在这方面医术上佳,让他跑一趟别庄吧。另外,去唤老大和老二来见我。”

    梁希宜听到此处,主动起身,说:“祖父,既然大伯和父亲要过来,我还是离开吧。”

    定国公想了一会,说:“好吧,夏云若是真去了,这事儿也当是一个了断,你断不可以有什么自责的情绪,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若是个女儿倒是能接回来抚养,日后不过一份嫁妆的事情。”

    梁希宜听祖父如此说,便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了。否则等孩子大了,追究起来,就是大老爷,二老爷,还有秦氏心底的一根刺。

    孩子生的那么早,谁知道里面存了什么勾当,所谓早产,不过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果然大老爷和二老爷对此事反应不一,二老爷直言自个被人扣了绿帽子,如此早产,怕根本不是他的种。定国公望着老二家怨恨的目光,骂道:“亏你也好意思抱怨,连大哥姨娘房里的丫鬟都不放过,人家怀了就胡乱认下来,白痴!若不是过几天是希严的婚事,真想把你家法伺候关禁闭一年。”

    大老爷倒是一副悲痛的模样,他先先是失子,又是失去宠爱的姨娘,现在连维护姨娘的死忠丫鬟也死了,不由得很是感慨,说:“夏云是我和蓝姨娘收留的孩子,若是可以,孩儿愿意抚养此子,实在不成就让秦氏认下他,反正他娘死了,秦氏还计较什么!”

    “胡闹!”

    定国公爷目光复杂的望着他,吼道:“你倒是常情。”

    大老爷头的脑袋垂下的更低了,二老爷总算明白过来似的转过身,冲着大老爷嚷嚷:“莫非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夏云这个贱人!”

    “够了!”

    定国公大怒,决断道:“徐老太君介绍了一户人家,据说他们家的女儿都易生养,我打算给老大纳个庶女进门,尽早生个娃给秦氏带。秦氏这方面的工作你娘同秦老太君都说好了,没有一点问题,别再整什么杂七杂八的糟心事,否则我绝对不轻饶你们。”

    大老爷垂下眼眸,沉沉的嗯了一声,离开书房前忍不住问:“夏云生的那个男孩……”

    “七个月的早产儿有几个能活下来的?死了……”定国公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说。

    大老爷眼底闪过一丝伤感,算计来算计去,虽然说夏云死了,但是结果还算不错,至少摆平了软硬不吃的秦氏。如果不是怕父亲对他寒心,他是真想休了那个日夜同他对着干,不解风情的大秦氏。

    为人/妻/者,不知道替夫君筹谋打算,一个劲同妾氏互相攻击,还妄想收夫君弟弟儿子做嫡子,怎么就让他赶上这么个傻女人。他又不是不能生,干嘛给别人养儿子还送爵位!

    白容容自从欧阳灿在她面前失态后匆匆入宫,欧阳皇后听后大笑,直言道:“灿哥儿虚岁十三,梁希宜大他一岁,倒是匹配,不过梁希宜的性子适合做长媳,或者宗妇,就怕灿哥儿娶了她以后反而对月哥儿的世子位置有影响,日后家宅不和。”

    白容容翻了个白眼,被欧阳雪的笑声刺激的直跳脚,说:“我有说过成全他们吗?灿哥儿对男女之事不懂,所以才会梁希宜有迷恋,日后真经历多了未必能怎么样!但是梁希宜明显心机颇深,真把灿哥儿交给她我还不踏实呢,我养了儿子十几年,转脸就让他哄别人吗?你不知道灿哥儿那日有多可怜,看的我心疼死了!”

    欧阳雪望着使小性子的白容容,失笑出声。

    白容容同侄子夫妻恩爱,最初几年怀不上也没见她侄子纳妾,后来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家二房那头又丧妻,全家五六个男人围着她一个女人转悠,那日子过的真是悠然自得,惬意无比。

    如今眼看着大儿子喜欢上个村妞就很生气了,小儿子突然也说心中有人,还娶不到就不罢休的模样,难免倍受打击,她此时完全没有往日从容的贵妇样子,仿佛小妇人般不讲道理。

    按照欧阳雪的想法,灿哥儿要娶梁希宜就娶梁希宜呗,总比月哥儿堂堂世子爷大公子看上了村姑强吧,白容容至于如此跳脚吗?仿佛天都塌下来似的。

    白容容见欧阳雪无所谓的样子更加难过了,道:“灿哥儿好歹是我亲自带大的,居然如此伤我的心,太烦人了,你还觉得我无理取闹。”

    欧阳雪无语的撇了撇嘴角,说:“那你想怎么样?先去试探下国公府的口风,若是不成就找太后娘娘或者皇帝讨个旨意?如果是娶定国公府的姑娘的话,我相信阿墨是非常乐意卖给你这么个大人情的!”阿墨是皇帝黎浩然的小名,岁月倒退几十年,皇帝也是欧阳雪和白容容眼里的无害大哥哥。

    白容容揪着手帕,不悦道:“我不想让他娶梁希宜。”

    “哦。”欧阳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你来找我干嘛。”

    白容容红着眼眶,咬住下唇,道:“我答应灿哥儿进宫和你说。”

    ……

    “白容容,你这么大个人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欧阳雪越发懒得搭理她了,无理取闹。

    白容容顿时涨红了脸,委屈的说:“真讨厌两个孩子那么快就长大了,还变得如此不听话。”

    欧阳雪不屑的扬起唇角,心想白容容就是被他们宠坏了,若是把她扔到皇宫,别说儿子,连夫君都是别人的了,还有功夫如此自哀自怜,任性矫情?早去后宫领盒饭了。

    “成了,下个月入春有赏花会,我再帮你看看梁希宜吧。”欧阳雪一锤定音,此话题到此为止。

    白容容发现入宫一趟的结果是,居然是没有任何法子阻止欧阳灿,说:“那我到时候再让灿哥儿接触接触其他家的女孩,就不信拧不过来他。”

    欧阳雪望着白容容的义愤填膺,对于夺走欧阳灿全部关注的女人的深恶痛绝,不由得摇头。儿子就是给媳妇养的,当妈的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日后等着哭吧。

    白容容在皇后那哭诉完毕后,又去了荣阳殿看望太后娘娘李氏和长公主。白容容的父亲和娘亲去世很早,独留下他和弟弟两个人过活,但是家中完全没有出现丧父孤女被欺负的情况,反而她还获得了极好的婚事,弟弟也一直平步青云,虽然官职不高,却始终留在了南宁,受到宗族照顾。

    起初她以为是白老太君镇得住家里杂七杂八的人物,进京后才发现太后娘娘对她无比看重,眼底的溺爱神色绝对发自内心,她不由得回忆起儿时听说过的留言,察觉出一丝隐秘的真相。

    十三年前,她的弟媳明明生的是龙凤胎,却对外宣称是个女孩,男孩送去哪里连她都不清楚。后来,一户依附于欧阳世族的李姓人家逐渐在西北崛起,他们家的长孙同白若兰长的特别像,更让她确认了心中所想。所以每次入宫,她都会去太后李氏那腻一会,算是慰藉下老人家吧。

    太后娘娘听说白容容进宫,让宫女去皇后娘娘那催了好几次。如今看到她红着眼眶就过来了,惊讶的说:“怎么了,瞧容容这委屈模样。”

    长公主身穿白衣,和上书本,浅笑道:“谁敢欺负容容,莫不是家里出了糟心事情。”

    白容容急忙擦干净眼角的泪痕,刚才委屈过头了连哭带抱怨的,此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倒不是想要吐槽梁希宜,就是一时无法接受,连灿哥儿都变得钟情于别人了!

    在太后娘娘的逼问之下,白容容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和皇后娘娘的语气如出一撤,道:“定国公府的三姑娘还不错,灿哥儿定性差,找个能管得住他的也好。”

    白容容想反驳什么,太后娘娘接话道:“我对那姑娘印象也不错,很得体,知退让,大家都知道本分两个字怎么写,但是可以做到的人实在太少了。”

    白容容顿时有一种无比恶心的感觉,她原本以为会得到太后娘娘的支持或者安慰,没想到大家居然是一副灿哥儿眼光不错,劝她欣然接受的意思。

    太后娘娘感觉到白容容的抵触情绪,说:“大门大户里少见有什么真心实意,灿哥儿是难得的实诚孩子,看上个入眼的姑娘不太容易,你不如就成全了他。”

    白容容心底再不高兴也不敢多说什么,闷声闷气的回到侯府。

    欧阳灿一脸迫不及待来看望她,张开口十句有八句离不开梁希宜,让白容容忍不住对这三个字厌烦头顶。但是她又不想让儿子难过,敷衍哄骗道:“入春的赏花宴,你姑奶奶会召见梁希宜,再看看吧,这种事总是着急不得。”

    欧阳灿点了点头,郑重的同母亲道谢,白容容看在眼里更是一肚子的闷气。她花了十二年的功夫都不能改变的儿子,人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他转了性子。

    望着欧阳灿离开的背影,白容容盯着四周的丫鬟打量半天,道:“兰亭,兰墨,你们去小公子房里伺候吧。”

    兰亭和兰墨彼此对望一眼,不由得红了脸颊。欧阳家家规严苛,小少爷们贴身伺候的大多数是小厮,通房丫头什么的在十四岁的时候才会开始挑选,他们二人比欧阳灿年长两岁,因为容貌出色,气质淡雅,性子柔和,知道早晚都会被夫人塞到少爷房里,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白容容望着她两个人眼底的春心荡漾,一阵心烦,她这是怎么了,心绪不宁,鬼迷心窍,居然干起了给儿子送女人勾当。或许就是因为灿哥儿身边女孩太少了,才会遇见个梁希宜就成了这般样子。

    欧阳灿一进屋就发现多了两个身材高挑,纤细柔软的丫鬟。他有些发懵,但是听说是母亲派来的就没有太过注意,直到晚上两个丫鬟近身伺候才觉得略有不对,索性发了顿脾气把两个人轰走。

    翌日清晨,兰亭和兰墨又开始围着灿哥儿转悠,既然夫人将他们送了过来,便是默许了什么,唯有先爬上灿哥儿床上的女人才能是通房丫头,从丫鬟变成通房,一步之遥。

    欧阳灿年轻气盛,在两个柔软女子的轮番上阵诱惑下,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自在,他从未经历过人事,大半夜起身上茅厕的时候,不经意间撞上了故意留在外间的兰亭。

    兰亭只穿着白色亵衣,单薄的衣衫贴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着实让欧阳灿吓了一跳。兰亭有一双细长的眉眼,眸底带着水光,映衬在月光的昏黄下倒是有几分特殊的气息,她的声音柔柔软软,在深夜里散发着莫名的味道:“小公子,奴婢伺候你吧。”她的双手附在了欧阳灿的胸襟口处,抚摸到了欧阳灿因为练武异常坚硬的胸肌,轻轻的啊了一声。

    欧阳灿的呼吸开始紊乱,感受着胸前柔软的小手,本能的想起了梁希宜初见时纤细的手指,猛的退后了两步,伸出脚踹了兰亭一脚,怒道:“谁让你在这里睡的!”

    兰亭吓了一跳,急忙跪地,上面的亵衣因为拖拽露出了大半个肩膀,欧阳灿觉得脑门发热,下/体莫名一紧,懊恼这个丫鬟居然算计自己,狠狠的将她踹了出去,说:“滚!”

    他回想到这个女人刚才都干过什么,心有不甘的叫来两个小厮将兰亭拖到院子中央打了二十棍,方肯罢休。然后他回到床上躺下后,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遗精……

    欧阳灿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又考虑到母亲的所作所为,赌气似的跑去郊区寻求大哥帮助。

    欧阳穆近来忙于护膝制作大业,对于其他事情完全不关心,以至于欧阳灿坐在那里半天他都懒得说一句话。欧阳灿盯着大哥身材飞扬的模样,忍不住问道:“陈诺曦终于是有回应了吗?”

    欧阳穆闷闷的嗯了一声,眼底是满是怜爱的温柔,他一定会再等到她的。

    欧阳灿挑挑拣拣桌子上的呼吸,不屑道:“这玩意算上成本,不实用吧。”

    欧阳穆一下沉了脸,不悦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

    欧阳灿耗了大半日,终于在日落黄昏的时候突然拉住大哥的袖子,嘴巴附在他的耳边,结巴道:“大哥,我,我好想长大了。”

    欧阳穆一怔,眯着眼睛上下看了他一眼,道:“失身了?”

    欧阳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小声道:“没……但是,流出那什么了,而且就我一个人。”

    欧阳穆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若是没有必须守候的人,倒是不用忍的这般艰难,祖父是允许有通房丫头的,男欢女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欧阳灿想了片刻,坚定道:“谁说我没有想守候的人,我,我想要梁希宜!”

    “梁希宜?”欧阳穆微微一怔,难得有哪个女孩子让他记得住名字,但是这个定国公府三姑娘,却着实让他无法忘记。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欧阳灿,摇头道:“她不适合你,太过冷情,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

    欧阳灿皱着眉头,无法接收的说:“全家人还说陈诺曦不适合你呢,你不也等着她,啊,大哥,你不会……咳咳,一直是一个人吧。”

    欧阳穆目光一沉,为了忍受情/欲之苦,他每日早起都会练功……

    欧阳灿忽然觉得心里好过一些,不怕死的说:“我想三丫应该不至于让我忍到二十岁……”

    欧阳穆慢慢的撇开头,浩瀚的如同夜空般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冷漠的说:“上官虹会在关城门前,把你送回去。”

    ……

    四月中旬,京中的官家小姐们开始准备月底的赏花会。

    两年前,陈诺曦就是在赏花会上脱颖而出,扬名京城。梁希宜虽然不致力于出名,但是该应付的差事还是会做,总不能丢了国公府的名声。

    夏墨倒腾冬季的东西,将他们分别放入箱子里收拾起来。

    其中一个彩色的风筝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回头看向主子,笑着嚷道:“姑娘,春暖花开,秦二公子送的风筝送算可以放啦。”

    梁希宜故作不耐的扫了一眼,偷偷嬉笑的丫鬟们,道:“不过就是个风筝,也值当你们三番两次的拿出来让我看啊。”

    “嘻嘻,上面可是秦二公子亲自着色挑染,我当姑娘不玩是不舍得用呢。”夏墨眨着眼睛,十五岁的身材出落的越发婀娜多姿。

    梁希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站在铜镜面前试了试玉剪道定制的特别宽春装。这套衣服是淡蓝色鸡心领的外衫,搭配白色的抹胸,衬托的女子胸部更加坚/挺起来。她发现自己又长高了,这种身高都快追上秦宁桓了,到时候别高过他去!

    怎么会想到那个讨厌鬼!梁希宜脸颊微红,目光落在了旁边桌子上彩色的风筝上面。这个风筝制作特别精致,听秦五说是秦宁桓一针一线自己缝制的,为此还把食指指尖扎破了,笨蛋!让她忍不住胸口涌上一股暖流,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双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眸。

    呸呸呸!她不能因为他偶尔的苦肉计就对他心软,反正秦宁桓才不是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老实。每次说是让祖父看作业,却总是写一些抒情的诗词,让她在祖父面前好丢脸的。

    四月底的赏花会说白点就是太后娘娘组织的适龄男女相亲会。男女虽然分开饭食,但是由于男孩子们的地点在半山腰,女孩子们的地点在山下,所以若是有男孩子愿意,是完全可以寻找到想要观看的对象。大黎国风对于女子要求没那么严苛,据说太后娘娘还想给丧夫的长公主再挑门亲事呢。

    这一日,女孩子们必然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花枝招展。

    尤其是在府上不得已的庶女,更是企图借着此次机会一步登天。

    皇子里面,二皇子只有一位嫡妻,尚有两个侧妃之位。五皇子,六皇子更是连嫡妻都没娶呢,是很多名门闺秀的终极目标。

    梁希宜穿了一身淡粉色裙装,梳了一个当下少女中非常流行的垂鬟分肖髻1,将头发分成两股,盘在头顶,圈成两个角辫,耳朵前面留着一绺头发,自然垂下,显得整个人俏皮可爱。梁希宛继续走成纯情白莲花路线,梳了百合髻,气质高雅,越发显得水汪汪的目光略带妩媚。

    秦宁兰虽然已为人妇,但是还是来参加了这场盛会。她婚后日子过的不错,整个人面露红光,皮肤白嫩,胖了不少。这些朋友里面,她最为感谢梁希宜,所以同她坐在了一起,说着悄悄话。

    “姐姐这玉簪真漂亮。”梁希宛盯着秦宁兰头上的发饰,笑颜初绽,表现的十分完美,没准此时就有人关注她呢,绝对要从始至终表里如一,表现得当。

    秦宁兰捂嘴浅笑,说:“在熙帮我淘的,他知晓我最爱玉饰,前几日还从市场买了好些没磨皮的原石,我俩一起磨皮,赌石玩来的。”

    “这衣服上的兰花绣法别致,很像是玉剪道出品呀。”秦五不知道什么时候腻到了梁希宜身边,摸着姐姐衣服的料子。

    秦宁兰不好意思的腼腆笑着,道:“不是玉剪道的,她家初春带兰花的衣服就一件,这是翠花楼搭配胭脂推出的一款新品,据说是玉剪道出来的绣娘过去帮忙弄的,可以大量出品。”

    “那改日我也去翠花楼看看。”翠花楼主营胭脂,怕是眼红了玉剪道的销量,高价挖来对方的绣娘做事情。梁希宜也蛮喜欢他家的花色,约好了下次大家一同前往。

    秦宁兰拉着梁希宜的手,塞给了她一颗小原石,道:“你回去自个磨皮试试,这是我家相公高价淘来的,我们都觉得里面的玉石应该质量不错。”

    梁希宜见她如此客气,小声道:“你们婚后生活不错吧。”

    秦宁兰红着脸颊,道:“在熙对我很好,你清楚我们本身就是有情谊的,所以彼此很珍惜对方,如今就差个孩子,我在吃娘亲送来的药方,调养身体呢。”

    梁希宜使劲握了握她的手心,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宁兰点了点头,想起那段最困难的岁月,不由得眼眶有些发酸,说:“对了,我可是听我娘说了,你将会是我的二嫂子。哈哈,我二哥人品很不错,最主要的是知道上进,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日后就算是纳妾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越过你去。”

    梁希宜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纳妾两个字听起来是那般刺耳,甚至隐隐让她心底作痛。她上辈子就是被姨娘弄死的,对于侍妾有惧怕的情绪,不由得犹疑道:“李大哥也纳妾了吗?”

    秦宁兰叹了口气,说:“有两个通房丫头,毕竟是从小就伺候他的丫鬟,若是真遣走确实没地方去,我抬了一个落过胎的通房做姨娘,若是我怀孕了,就打算把陪嫁的碧荷抬成姨娘伺候在熙,总不能让他一个正常男人为我忍着,在憋出毛病来。到时候没憋住碰了不干不净的女人身子,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是我。”

    梁希宜愣了一下,心情莫名的坏掉了,后来秦宁兰又说了好些个话,她也没听进去。

    普通男子成婚的年龄大多数在十六岁到十八/九岁,规矩点的人家会在十三岁左右安排通房,不规矩的人家怕是孩子还很小就有丫鬟爬床了。

    通房也都是为人女儿者,那些为了未来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守身如玉的男人凤毛麟角,就算最初洁身自爱守住身子,日后也难免再次破身,想到此处,梁希宜忽然觉得婚姻特别没意思,如果整日里要防着这个防着那个过日子,还不如一个人呢。

    可是一个人过一辈子貌似也不现实,她到底该何去何从呢,她可以要求秦宁桓不纳妾吗?

    如今她对秦宁桓有些动心,才会觉得难过悲伤,如果未来的夫君注定要纳妾,她情愿找个没感情的男人。思前想后,梁希宜决定寻个机会同秦宁桓说清楚。她骨子里还是无法接受男方纳妾,她上辈子就受够了姨娘的气,这辈子绝对不想再次面对了,否则宁愿不结下这份亲事。

    梁希宜这一世对未来夫君的要求极其明确,要么是有感情但是不纳妾的男人,要么是没感情,她会守住自己的本心,但是可以允许对方纳妾的男人。如果有第一个选择的出现,谁都不会要第二个选择吧。梁希宜忍不住嘲笑自己,她可真是苛刻……

    白若兰抽空跑了过来,黏着梁希宜道:“希宜姐姐,肥兔子和小狐狸最近咋样。”

    “挺好的,上次你怎么没来我家,我给你下了帖子呢。”梁希宜捏了捏白若兰脸蛋,发现这丫头清瘦不少,说:“你长高了。”

    “必然总是不能老那么矮的。”白若兰鼓着脸颊,喃喃道,她恨不得天天去梁希宜家里玩呢,可是小姑把小表哥禁了足,还不让她找希宜姐姐玩。小表哥喜欢希宜姐姐是小表哥的问题,同希宜姐姐又没什么关系,小姑这次做的真是好过分!

    “我给你画的样子可是学着绣了?”梁希宜问道。

    “没呢,不过希宜姐姐的糕点食谱我日日让人改良,还自创了两种做法,下次让你尝尝。”

    “好呀!”梁希宜笑着应声,看到白容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她急忙福了个身子同她请安,却没想到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白容容十分厌弃的扫了她一眼,接走白若兰去拜见太后娘娘。莫名其妙,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呀。

    饭食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见有管事从山上匆忙跑入大堂,求见太后娘娘同白容容。梁希宜诧异的抬头,耳边传来了一句闲话:“秦家二公子被人打了!”

    她怕自个听错了,急忙去和白若羽确认,得到的消息果然是秦宁桓被人打了,昏迷不醒。

    她心绪不宁,不由得挂心起来,他不会出事吧,怎么就被人打了。

    昨日他还通过祖父捎给了她几个可爱的普通小毛笔,想起那个站在树荫下,始终带着笑意的朗朗少年,她突然特别急切的希望他没有事情。

    白容容带人匆匆离开,白若兰望着梁希宜欲言又止,因为周围人太多,白若兰拉着梁希宜沿着小路向角落走了过去,道:“希宜姐姐,对不起,是小表哥动手打的秦家二公子。”

    梁希宜眉头紧皱,咬住嘴唇,果然又是欧阳灿那个不懂事的小霸王!

    “他……”白若兰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其实欧阳灿在西北的时候见谁打谁也没怎么样过,但是这次的对象可是希宜姐姐的未婚夫婿,而且看起来希宜姐姐还挺担心他的,她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弄的昏迷不醒!”梁希宜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白若兰咬着下唇,语无伦次的说:“好像是秦宁桓撞到了小表哥,然后弄脏了小表哥的衣衫,就吵了起来。小表哥把秦宁桓的荷包踩烂了,秦宁桓也忍不住同他动手了,但是一般人哪里打的过小表哥,而且今个大表哥也在,怕是没人敢帮秦宁桓……”

    “这群……恶霸,欧阳家的人就可以这样吗!”梁希宜非常生气,那个荷包还是她生日时候,送给大家当做回礼,当时白若兰拿走了两个,说是要同欧阳灿分享,这家伙不会不知道是她做的东西,还故意踩烂了到底什么意思!

    梁希宜在这里义愤填膺,背后却传来一阵冷笑,她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许久不见的三公主黎孜玉,还有陈诺曦同王煜湘。白容容离开,白若羽帮着处理事情并未同他们在一起。

    黎孜玉嘲讽的盯着梁希宜,不屑道:“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指责欧阳家,明明是你自己造的孽好不好,不然你以为欧阳灿脑子进水了没事去搭理秦宁桓?他算老几,也值得人这般惦记。”

    梁希宜眉头皱起,不解的看着她,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梁希宜你也太能装了吧!”黎孜玉扬着下巴,道:“如果不是你们家要同秦家结亲,秦宁桓怎么会挨打!上次你指责我时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在自己身上却开始忽略了呢。你别告诉我没感觉出欧阳灿待你不同,你既然看不上欧阳灿,又干嘛招惹了他以后还去招惹秦宁桓,让两个男人为你打架,还在此装傻充愣,你是不是很愉快啊。”

    “胡言乱语!”梁希宜脸色一沉,大步走到了三公主黎孜玉面前,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再敢说一遍!”

    三公主黎孜玉脸颊通红,她对梁希宜有严重的心里阴影却又不甘心认输,倔强道:“陈若曦和王煜湘都在呢,你想把我怎么样。”

    梁希宜头一次无比厌恶一个女人,她目露沉色的盯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瞳孔仿佛夜幕降临,笼罩了所有的阳光,脸色十分吓人。

    “真想封住你的嘴巴!”梁希宜锐利的瞪着她,声音无比平静的说。

    她转过头,看向了白如兰,问道:“三公主说的是真的?”

    白若兰微微一愣,红着眼眶点了下头,其实小表哥也很可怜,他不过就是喜欢希宜姐姐而已,并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人。

    梁希宜深吸一大口气,甩开了三公主的手,然后转过身急速离开。明晃晃的日光将她的背影拉的特别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