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 > 043 温如意留下来了

043 温如意留下来了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武林中文网 www.wl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把锦盒挂在马鞍上,秦长安在前方带路,四个婢女跟在她的身后,但完全不知道主子要带她们继续去哪里。

    “带你们去宏观楼吃点好吃的。”

    宏观楼?虽然同样是京城的大酒家,但可并非是靖王名下的产业,岂不是违背了王妃一贯的原则——“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她们的疑惑视而不见,秦长安稳坐在马背上,安静地望向不远处的宏观楼,她特意在靖王府办喜事的日子出来逍遥快活,本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她出现在宏观楼的一瞬间,正是晌午最热闹的时候,当她跨入门槛,已然有几十双眼睛直勾勾地定在她身上。

    想来,在耳目众多的京城,只需要一两个时辰,靖王妃缺席靖王娶侧妃的消息,就能传遍京城,妇孺皆知。

    仿佛来过不少次的常客一样,她无所顾忌地直接往二楼,小二哥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笑呵呵地询问。“几位客官,想来点什么?”

    她坐在最显眼的栏杆旁,从这里望下去,正巧对着下面的台子,如今有一个女子在唱曲,不过据说宏观楼最有名的是午间的说书,那个说书人口若悬河,是个讲故事的能手,往往能把人的胃口吊的很高,所以来宏观楼吃饭的,还有不少是冲着这个说书人来的。

    “听说宏观楼的八宝鸭、松鼠桂鱼、老鹅汤是享有口碑的,先来这三个,再加几道你们这里卖的最好的凉菜,喔,对了,来一壶青杏酒。”

    “啊?小姐,您还要喝酒?”

    她笑靥灿烂,轻描淡写地说。“大喜的日子,怎么也得庆祝一下吧。不过你说错了,喝酒的人是你们,不是我。你们长年累月跟着伺候我,偶尔也要放松放松,青杏酒是果子酒,适合女子喝,清甜回甘,你们试试。”

    宏观楼的上菜很快,三杯茶下肚的功夫,一桌菜热气腾腾地上来了。

    看着还站在她身边的贴身四婢,她抬了抬眼皮,轻哼一声:“还不快坐下?一个个跟木头一样杵着干吗?”

    生怕主子生气,四人这才坐在八仙桌旁,其他三人明显有些不安和不习惯,好在白银一坐下去就犹如老僧入定般淡定,也就化解了她们的忐忑。

    “动筷,开吃。”

    秦长安觉得很满意,发号施令,就见她们跟被操纵的木头玩偶一般,僵硬着身子,机械地夹菜,塞到嘴巴里,秀气地咀嚼,直到半响之后,众人的眼神才幽然放光。

    “怎么样?”她笑道。

    “好吃。”四人异口同声。

    “这就是外食的乐趣所在啊,哪怕靖王府的食物做的再精致美味,无可挑剔,可是下酒馆的滋味就是别具一格。”她话锋一转,小脸红腾腾的,一副期待的神色:“待会儿还有说书人来讲话本子呢,快,把酒都满上。”

    婢女们一开始还是束手束脚的,但随着白银大方地给大家都倒上青杏酒之后,两杯酒下咽后,平日拘束的样子全都抛之脑后,神采焕然一新。

    毕竟,她们也都只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又有几个可以抵御外界的诱惑?

    秦长安粲然一笑,吃到一半,楼下已有不小的躁动,她一手搭在木栏上,一手撑着下颚,神态慵懒地望着。

    果然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说书人上台了,顿时掌声雷动,以示欢迎。

    她竖起耳朵来,只是没想到今日说的话本子,却是京城贵族之中的恩怨情仇,渐渐的,婢女们搁下了手里的酒杯,表情大变。

    “这大胆的说书人,竟然敢私自妄议王府之事!”翡翠愤愤不平地说,已然抡紧了拳头。

    秦长安投来一个噤声的眼神,翡翠只能把后面的不满生生咽下,僵硬无比地坐着。

    今日的话本子,说到后面,哪怕不是指名道姓,但秦长安也知道,里面的主角是靖王和靖王妃,毕竟两国和亲,本就是罕见,从北漠嫁过来的女人是何等人物,当然是个很有吸引力的话题。

    说书人手持一把白面纸扇,朝着一楼的满堂客人一点,那张脸生动极了,五官的表情灵动的宛若画上去一般。“说那王妃,却是个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佳人,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更是令人称奇。有一回,她把一个瘫在床上十年之久的病人医治好了,仅仅一年之后,这人就上山打老虎去了——”

    这话是夸张了些。

    秦长安笑嘻嘻地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救了武松,我怎么不知道?”

    “孙先生!你说王妃当真是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吗?若是的话,三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是啊,会不会这个三王妃在军营里呆了久了,美则美矣,却没有女人味啊哈哈哈!”

    在一片稍显俗不可耐的哄笑声中,说书人拿着木板一拍桌案,正色道:“你们那是没见过三王妃,说是天仙下凡倒是侮辱了她,但凡见到她的人,无一不被她的清姿傲骨、意态风流所折服。轻则眼神发直,走不动路,重则头脑发昏,神志不清……”

    “噗嗤”一笑,她满目骇然,哭笑不得,幸好秦长安不再喝茶,否则,听到这一番话,肯定会喷的到处都是。

    “你们听听,这个说书人说的是我,还是勾魂使者,黑白无常啊?!”

    几个婢女头压得很低,但看得出来,双肩耸动,双颊红扑扑的,显然是在憋笑。

    “得了,把头抬起来吧,就当是找乐子了。”

    “小姐,您真的就任由他们这么调侃下去吗?”白银有些担心。

    “有何不可?我就喜欢听人夸我啊。”她笑答,对上白银气鼓鼓的样子。

    面对这么古灵精怪的主子,婢女们再度乐不可支起来,小二哥适时地送上来一碟子的花生,香气扑鼻。

    秦长安抓了一把酒鬼花生在手心,白玉般的小脸微微仰着,往嘴里丢了一颗,潇洒自如地咀嚼,满口留香。

    一袭红衣,红唇皓齿,眼中有笑,竟然是一番难以言语的风华。

    凌云被小二领着带到二楼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先前跟秦长安只是见过两面而已,但她向来是一身华服,明艳动人的同时,还带着一些距离感。

    但此刻的她却又跟往日截然不同,是另一幅新鲜面貌,身上穿的是干净利落的骑马装,长发竖着类似男儿的发髻,当她偏向脸低头看向一楼看台的时候,自然露出一截细白的美颈,耳边垂落的几缕发丝,无声地勾动人心。

    他在楼梯口止住脚步,在飞鸿场听说她是北漠郡主更是当今靖王妃后,他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果真如此。

    心中有无数个疑惑,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对于他遗忘的那段记忆,她应该是个知情人。但碍于她已婚身份,他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近她,对两人都没有好处,只会影响她的清誉。

    这般想着,他那双清朗双眼,无声沉下。

    可是,心里这么想,目光却还是胶结在她的脸上。今天不是靖王府办喜事的日子吗?她却出现在京城的大酒家里,看架势还是带着身边的丫鬟一并离家出走,甚至,她桌上还有酒壶……因为丈夫要迎娶新人,而在这里借酒浇愁?!

    凌云的心坎里,莫名地被扎了一根针,虽然不曾见血,但却有着难以忽略的痛楚。

    主仆们正说笑着,一片其乐融融,原本认为主子被靖王冷落,这些日子,婢女们个个心情沉重,此刻却暂时放下心事,每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脸上洋溢的笑容,也是被自家主子感染的发自真心,是秦长安让她们发现,这世上不是所有女人,都只有一种活法,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要对男人死心塌地,逆来顺受,毫无自我。

    婚姻有所变故,也不见得天就塌下来了,更不意味着女人再无无法展露笑靥,只能愁容满面,满腹心事,郁郁寡欢。

    窗外,有一阵仓促的马蹄声靠近,几声嘶鸣后,止住了。

    说书人正在喝茶解渴,还想一气呵成,再大肆渲染话本子里面精彩桥段,一时间大堂内安静不少,众人皆往门外望去,却看着门口已经被一大帮官兵包围。一个领头的官员,一张脸上极为严肃,流星大步朝着里面走来。

    下一瞬,整个大堂鸦雀无声,但很快的,有客人的酒杯摔了,筷子掉了,甚至有人吃鱼梗到了鱼刺,涨的满面通红,一片混乱。

    该不会……他们正在听这个新鲜出炉的话本子,其实里面涉及到的王爷王妃就是靖王靖王妃的真实故事,这么快就有人告官了,派人来砸场子了?

    哎呦喂,他们人见人爱的铁嘴孙先生啊,千万不能被抓过去吃劳牢饭啊!他们可是几乎天天来给说书场子贡献酒钱饭费呢!

    众人目光堪忧,全都聚焦在站在台子上端着茶杯喝茶的孙先生,果然,在官兵头子跟孙先生对视的那一眼,他的眼神更沉了几分,吓得孙先生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僵硬的犹如冬天里的大白菜。

    孙先生的嗓子眼都快喷出火来,不会吧,他在京城说书也有小半辈子了,在固定的酒馆每日来个两场,说说不着边际的故事,吹得天花乱坠、天马行空,加一些人人爱听的煽情情节,就能养活一家老小。老天爷啊,一定要保住他这份铁饭碗,不对,金饭碗啊!

    官兵头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收回了落在说书人身上的视线,而是仰起头,飞快扫了二楼的座位一眼,那张面孔依旧阴冷,嗓门很大。

    “给我搜!上上下下,厨房马厩,全都不许漏掉!一定把人抓住,别跑了,否则,谁也落不着好!”

    一时之间,十来个官兵鱼贯而入,蛮横地把每个桌上的客人都确认一番,因为动作粗鲁仓促,还撞翻了好几桌,同时间,四个官兵跑上楼梯,巡查二楼的客人。

    “陆夫人,你不走吗?”凌云见大堂鸡飞狗跳的,面露不忍,若是被官兵抓个现行,堂堂靖王妃没有在靖王府主持场面,反而在外面吃肉喝酒听说书,传出去,就算不是靖王府的丑闻,也会让很多人看笑话。当然,对于靖王妃的名声,更是有害无益,之前不知道她是妒妇的人,怕是以后也全都知道了。

    秦长安稳稳当当地坐在位子上,她既然选择在万众瞩目的这一日出来,就不怕别人知道,当然,最好有心之人把消息传到康伯府和皇宫里去才好,那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她朝着凌云挥了挥手,甚至不曾站起来,但眼底有着讶异:“凌当家,你不是应该回北漠了吗?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上次见面,是在飞鸿场,按理来说,已经过了凌云提起要离开京城的日子。

    “先别说了,我知道那边还有条通道,跟我走吧。”凌云转头,官兵已经到了前面几桌,在慌乱之间,他顾不得太多繁文缛节,一把抓住秦长安的手腕,压低嗓音。

    “我为什么要走?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秦长安笑道,眸光里藏着很多东西。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想看你出错?”凌云眉头紧蹙,那张风光霁月的俊脸上,却是露出真挚的担忧,而让他温和却疏离的眼里,有了些许暖意。

    那一刹那,秦长安觉得以前的温如意回来了,那种眼神,是温如意一个人才有的。

    “谢谢凌当家的关心,不过,我没关系。”她不疾不徐地说,又是微微一笑,却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

    说话间的功夫,耽搁了一些时间,有一个官兵已经冲到她们这桌,白银身怀习武之人的敏锐,早已面如寒色地站起身来,以防有人对秦长安不尊敬。

    但那个官兵只是瞪着大眼,仔仔细细看了八仙桌旁的几人,皆为年轻女子之后,就直接往后面几桌走去,很显然,她们不是官兵的目标。

    凌云不太放心地看向她。

    她神色自如地一摊手:“凌当家,若是不嫌弃我们动过这桌的话,不如加一双筷子,坐下来吃个饭。”

    “恐怕不妥,毕竟我们之前的生意已经成交了。”凌云并未坐下,依旧站在桌旁,心中万分克制。

    “难道凌当家在做完这笔生意之后,就想收山不做了?不知你对将来有何打算?”

    官兵搜罗了一番,但是最终还是毫无结果,特别是官兵头子,面色奇差无比,酒楼的掌柜慌慌张张地走到他面前,赔笑问道。

    “官爷,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这么突然来搜人?”

    “逃了一个人,我们正在全程追捕,刚才追到西街,明明有人看到他跳进了宏观楼的后院——”他话说到一半,又冲着手下狠狠瞪了一眼:“好好搜!别偷懒!”

    “不会是逃犯吧,他哪里不好躲,躲到我的宏观楼来了?这让我还怎么做生意啊……”掌柜面如土色,锤了自己的大腿两下。

    “掌柜的,你长点心,一旦见到一个一人半高的粗壮男人,记得马上报官!”

    官兵头子听着手下的禀告,沉着脸,立马调转了身子,怒气冲冲地走出酒楼。“把西街每一家店铺都给我翻个遍!”

    秦长安目送着十几个官兵风卷残云般消失在她的面前,凌云依旧沉默不语,她挑了挑眉,没再继续逼问。

    幸好小插曲,也只是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受惊的说书人林先生再度笑逐颜开地登上了台子,“唰”一下打开了手里的无字折扇,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其王爷和王妃的爱恨情仇。

    凌云听了一会儿,脸上毫无喜怒地问。“拿皇族当成话本子的主角,作为寻常百姓的笑料谈资,这个说书人也该抓起来,以儆效尤。”

    秦长安眼波一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对这个话本子挺好奇的,若只是些夸大的话语,不曾歪曲事实,把黑的说成白的,这些人也并无罪过——”

    “我暂时不回北漠了。”又是沉默了半响,凌云才轻声说,语气极为平静。

    她但笑不语,但眼神里却有着一抹探究。

    不等秦长安开口,便知道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凌云再度开口。“其他兄弟在两天前已经回了凌家堡,我来到金雁王朝后,总觉得这个国家太过熟悉,兴许我留下来,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能迟早找回自己的身份。”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她嘴角的笑意一分分流逝,语气听来还是有几分恰到好处的生疏和客套。

    “陆夫人上回不是提了一个有本事的大夫吗?我改变主意了,请你牵线搭桥,让我见见他,看看我的失忆症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明知秦长安以医术见长,但他却将避嫌放在第一位,他是想治好自己的毛病,但更不愿牵连她。

    “那好,我为你引荐一下,至于能不能治好,我可不敢打包票。”

    “多谢陆夫人了。”凌云说完这句,就主动告辞。“我还是住在原来的客栈,若有消息,烦请夫人派人前来通知一声,凌某不胜感激。”

    “小事一桩。”

    等人一走,大堂下的故事也听得差不多了,掌声之后,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场。

    秦长安摇晃着杯中的酒水,却只是嗅闻一下,白银瞧着她对着一杯酒发带,又黑又长的睫毛低垂着,修长的脖颈在红色衣装的衬托下,让人觉得美的惊心动魄。

    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沉静中透着纤美,犹如一条清澈潺潺流动的小溪,看似温润,实则能将尖锐的石头磨光棱角。

    说书人孙先生下了台,两名舞娘上台来,巧笑倩兮地跳起舞来,秦长安觉得没了兴趣,直接喊白银付账,五人走出了酒楼。

    无意间遇到了温如意,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却又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情绪。

    难道,他是想起了某个支离破碎的片段?才会怀疑她的身份?

    可惜,南阳的事还没有彻底浮出水面,南阳曾经支持温如意回国的那些人是否还在,还是早已被君王肃清,即便他想回去,若是回去了孤立无援,同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此事,反而急不得。

    她握紧了双手,继而放松,再度紧握成拳,绷紧了身子,大步走向门口,牵起了骏马,正欲翻身上马,却看到不少行人交头接耳。

    “快,快去看!”

    “刚才那个人被抓住了?”

    “是啊!听说长的可吓人了!”

    ……

    民众一窝蜂地朝着菜市口跑去,连带着秦长安也将马交给白银,疾步走向前方。

    一个男人,被关在笼子里。

    秦长安扬起了脖子,这个笼子真高大啊,当然,真正高大的人,是笼子里的这个。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身量实在高,有一人半高,极为魁梧,身上的粗布衣裳好似随着他的挣扎,随时都可能被崩坏,那满身恐怖肌肉,就算隔着一层布衣,都能看的明显。此人的头发很短,耳朵上带着银色耳环,满头是血,一双眼睛透着野兽般的凶狠,脚上带着一双脚镣,但脚镣之间的铁索却早已断了。

    真不敢想象,手指粗的铁链也能被人生生拉断,可见此人有多么力大无穷,简直是身怀怪力。

    围在旁边的,还是刚才那一批官兵,官兵头子一把抓过一个五十来岁瘦小猥琐的男人,把他压到铁笼前,骂道。“陈三,逃奴你也敢拐?胆子不小啊,活的不耐烦了?牢饭好吃是吧!”

    陈三拼命否认:“官爷,小的不知道他是逃奴啊……。他脸上没有奴字刺青,小的是冤枉的啊……”

    原来这个陈三,是人贩子。秦长安目光一转,再度落在铁笼角落那个强壮高大无比可怕的男人,他是逃奴吗?

    一时之间,有些感同身受,心中百转千回。

    曾经,她也是官奴,甚至,也曾经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外面蒙着密不透风的黑布,把她从官奴市场送到了斗兽场。

    “不知道,去你奶奶的不知道!”官爷忍不住爆粗:“你自己说说,你十几岁就进了大牢,光是拐卖幼童,怎么说也有二十几个孩子了吧!这大牢你进进出出,没几天就重操旧业,你奶奶的真想死在大牢是不是!”

    话音未落,就在她眨眼的瞬间,铁笼里的猛男突然有了不小的动静,好似一头动作迅速的狮子,毫无过高身量给人的迟钝感,冲到笼子栅栏前,双手从里头一伸,牢牢地抓住人贩子的颈子。

    他的力气很大,将人用力往笼前一拉,出乎众人意料的以手臂勒紧对方的颈子。

    人群中的秦长安大吃一惊。

    这时,她瞧见那个猛男虽然面容污秽,满是鲜血,但五官十分深邃,那双眼有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偏执炽燃着。

    “你是人贩子?!你说过只要我跟你走,你就带我去见十三爷的!”

    人贩子险些被他掐断了脖子,脸色涨的犹如茄色,直到官爷实在看不过去,才喊来三个官兵,用力扒开猛男的双手,把人贩子陈三救了下来。

    “谁知道十三爷是谁?连个名字都不知道,你这个傻子!”陈三好不容易喘了几口粗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丑态毕露,骂骂咧咧地道。

    “他虽然没有奴字刺青,但是昆仑奴,肯定是从北边修建长城逃出来的,把他带回去,免得伤了百姓。”官兵头子示意手下人把人贩子陈三也五花大绑,冷哼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常年要进去吃牢饭,怎么也不打听一下这人是不是你可以私自买卖的?这回进去了,至少五年。而且,你把他送到黄员外手里,黄员外死在了这厮手里,这一条人命,还没跟你算呢!”

    “官爷,小的是不知情的啊……”陈三被人拖走,一路嚎哭,他把这个昆仑奴买给黄员外当成是耍玩的猴子,没想过这个大家伙却杀了以他取乐的黄员外,还从黄家连夜逃了出来。他是把大块头卖了几百两银子,可是要在大牢里待上五年,那就太不划算了。

    但众人的眼神全都满是憎恶愤恨,恨不能用眼神杀了他,甚至有人暗中将石头砸上他的脑壳,他一激灵,马上闭了嘴,不再假模假样地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