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 > 075 冲冠一怒为红颜

075 冲冠一怒为红颜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武林中文网 www.wl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应该再让你男人来看看,如果是可以调养好的,趁你们还年轻,调养个一两年,三十岁前还能抱上孩子,不算太晚。”

    妇人低着头,眼底有光,却迟迟不说话。

    “如果是调养不好的情况,至少你回去也不会再被婆母刁难,可以抬起头来挺胸做人,这不是你的错,不必忍受那些骂名。”

    “好,我明白了,谢谢女大夫。”妇人起身,缓慢地挪动脚步,但脸色却比刚进来的时候更晦暗。

    等人一走,秦长安才转向龙厉的方向,摇头苦笑。“她肯定不会说出实情。”

    龙厉的嗓音没有起伏:“为何?”

    “光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她很爱她男人,所以才会在家中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即便被婆婆骂的狗血喷头,还是把问题的根源都揽在自己身上。她认定自家男人孔武有力,一旦泄了秘密,能想得通的还好,想不通的男人只会觉得颜面尽失,面子不保……她一方面庆幸自己的身体健康,另一方面则为男人的心情而烦恼,以她这样胆怯退让的性子,我才这么猜测。”

    他的目光深沉几许:“如果换做是你呢?”

    她轻哼一声,脸上挂着不以为然:“要是男人不行,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和治疗,否则,一个人辛苦地守着秘密,一个人蒙在鼓里,猴年马月才能有孩子?”

    龙厉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

    “随便走走。”

    秦长安没放在心上,早就跟他说过就诊在外人看来是极端无趣的事,他偏要跟来,果然连一盏茶的功夫都待不了。

    龙厉离开了歇雨楼,漫步行走在喧闹的街巷中,只是他无心看两旁铺子里售卖的任何东西,眼神幽暗无光。

    他在娘胎里就中了毒,几乎是在小心翼翼的百般呵护中捡回了一条性命,虽说后来因为秦长安而日益恢复健康,跟常人无异,但很难说是否被伤及了根本。

    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偏僻的巷子里,远离喧嚣,但心中的烦闷还是无法宣泄,久久挥之不去。

    抬起阴沉的眼,他望向不远处竟然是一座寺庙,心中暗暗冷笑,在这样的偏远之处也有寺庙,能有多少善男信女前来交香火钱?

    正在此刻,一道阴风从而后闪过,龙厉从思绪中抽离,但避让不及,他伸手一摸,耳廓上湿润的鲜血染上他白玉般的手指。

    那一支箭,从身后射来,擦过他的耳朵,稍有差池,就该射穿他的喉咙。

    他眼神冷峻,缓缓地转过戴着面具的脸,并无任何慌乱,反而从身上拿出一块帕子,缓慢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原本隐藏至深的森冷和戾气,瞬间从骨子里涌出来,他不逃不躲,浑身只有从容,甚至头也不抬,只是关心有没有将血迹擦拭干净。

    “你们好好找人练练手。”他无声冷笑。

    话音未落,他一抬手,从四面八方跃动好几个黑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几个黑衣人就从屋檐上跌落地面。

    “这么差的身手?你们主子也敢派你们来?”龙厉的黑靴踩上其中一人的脸,辗轧了两下,无动于衷地看着对方口吐血沫,笑得很轻,却又字字狠毒。“丢人现眼。”

    龙厉又面无表情地踩了一记,听到对方下巴断裂的声响,这才抬起黑靴,走到一旁,交给自己的手下盘问这些人的底细。

    马超朝他走来,低语一句。“爷,是四皇子的人。”

    龙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都快大婚了,还敢来?找死。”

    “这个四皇子一向跟爷不合,可从未对爷动过手,怎么这回……”很显然,对方是冲着主子的性命来的。

    他清冷地扫了一眼,马超顿时闭了嘴,不再暗自揣摩。

    龙厉负手而立,远方的黑夜吞噬了彩霞,同时吞噬了他眼底的笑意。他下颚绷紧,嗓音冷到令人不寒而栗。“他想必很早就想除掉我,不过碍于情蛊的关系,明白我跟秦长安是同生共死的关系,牵一发则动全身。如今没了情蛊,他没了顾忌,终于暴露真面目了——”

    当初秦长安为何跟萧元夏走的那么近?是认为萧元夏善良宽仁?呵,身在帝王之家的,能有几个纯良无害?

    只是萧元夏的这些小伎俩,根本就不在他的眼里,跟他比阴谋算计?纵然萧元夏跟他差不了几岁,但他在这方面的悟性,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爷,是埋了吗?”李闯的声音徐徐飘过来。

    面对不远处的那一座观音庙,他眯了眯阴鹜的眼,嘴角撩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埋了多浪费,四皇子大婚前还惦记着我,我们呢,总不能太小气,不如给他这个新郎官送点贺礼。这就叫,礼尚往来。”

    秦长安狐疑地在歇雨楼的门口扫视一圈,天都黑了,他们的义诊也结束了,龙厉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直接回了郡主府?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里多少不太高兴,不过他向来阴晴不定,独来独往也不奇怪。

    “郡主,还要等明公子吗?”白银问。

    “不等了,他多大的人了,肯定会自己回去的。”她弯下腰,矮身钻入轿子。

    到了郡主府,匆匆吃了点她就到炼药房思考云儿的病症,亲手研磨药材,制作方便实用的丸药,打算先给云儿吃个几天看看药效。

    “白银,什么时辰了?”等把手边的事情做完,秦长安才离开椅子,伸了个懒腰。

    “快午时了,郡主该歇息了。”

    “明遥睡了吧?”

    “明公子还未回来——”

    秦长安眉头一皱,顷刻间把门打开,看向守在门外的白银,眼神凌厉。“到现在还没人影?”

    “是。”白银点头:“要我去找人吗?”

    她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凶险的南疆都走下来了,她不担心龙厉会遭遇不测。他有防身武艺,警觉性高,更别提身边那么多身手不凡的暗卫,他绝不会阴沟里翻船。

    这似乎是他头一次晚归?

    这一年多来,他几乎夜夜都拥着她入睡,刚开始她还不太习惯,然后一旦习惯了他的怀抱,此刻他不在身旁,大床显得空落落的,她可也翻过来滚过去,反而有种孤枕难眠的感觉。

    她索性起身看书,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了睡衣,再躺会床上,一合上眼睛,就睡着了。

    秦长安睡下没多久,房门就被人悄悄地推开,一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来到床畔,掀起床幔,静静地坐在床沿,守望着她。

    但龙厉并未马上睡下,而是马上去了隔壁净房,彻彻底底洗净了身子,免得让她察觉自己身上的淡淡血腥味。

    第二天,全城都听到那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四皇子府的门口,一字摆放着五口黑漆漆的檀木棺材,清晨路上已有人走动,亲眼所见,但很快这些棺材被人移走,无人知道那是空棺材,还是真棺材。

    但不管真假,这都是极为忌讳的事,更别提还是放在皇子府门外,而这个皇子不日后就要大婚,明明马上办喜事了,谁能料到有这么一出?

    萧元夏一袭金色锦袍,面色铁青地坐在书房,面前跪着两个侍卫统领,房内的空气一瞬间冻结成冰,令人大气都不敢出。

    “棺材里看了吗?”他冷声问。

    “殿下,里面是我们的人,不过——”左边的男子只能硬着头皮交代。

    “不过什么?”

    “五个人的首级被砍了,棺材里只剩下身体。”

    “什么?!”萧元夏一拍桌子,俊逸的面容只剩下浓重的怒气。

    “殿下,五人无一人生还,属下也不知昨日发生了何事,才让兄弟们遇到这么残暴的敌人!”右边的男子愤慨地说,“杀人就算了,那五颗人头该去哪里找?以属下的直觉,这些人绝不会就此作罢。”

    萧元夏也是这么想的,他马上要迎娶皇子妃,北漠谁不知道皇子府如今满是喜气?可五口棺材往门口一堵,哪里还有什么喜气,只剩下晦气!

    派去的五个侍卫全军覆没,足以让他坐立难安。更别说这么沉重的檀木棺材,在深更半夜运到皇子府门口,甚至没惊动一个半个值夜的侍卫,这是常人能够办到的吗?而且还被割了头颅,那五颗人头会出现在何时何地?会是他大婚那日吗?

    这等行事作风,简直不是区区残酷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最可怕的,就是让人生活在未知的恐惧之中。

    “侯宇,加派人手,这半个月内你捉拿不到人,你主子就成北漠的笑话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双拳紧握,给属下施压。

    两人领了命令,脸色同样难看地走了出去,萧元夏依旧动也不动地坐着,满目尽是阴霾,再无往日的一丝温煦和善。

    他的确是嫉妒明遥,嫉妒一个从小倌倌里出来的丑陋男人能留在秦长安的身旁,而他,即便是再三挽留,也无法让秦长安相信他们是有将来的!

    他派人去刺杀明遥,只要这个男人一死,长安就不会继续执迷不悟,她也不会再用那么疏离的眼神看他……他们,就能继续回到之前的时光。

    长痛不如短痛,这是他这两年在皇位争夺中深谙的道理,所以,这次他没有犹豫,果断出手。

    但是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知道明遥学过武艺,但远远称不上是什么高手,派五个人去,已经是绰绰有余的打算了。

    难道明遥身边有帮手?萧元夏断定明遥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罪臣之子,明家出事后,在朝中的人脉关系早已全部断裂,已经沦为一般的庶民,才会对他痛下杀手。

    显然,他低估明遥了。

    会是郡主府的护卫吗?

    萧元夏越往下深想,脸色越凝重,但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是郡主府的护卫为了保护明遥而杀了这五人,不会想出把棺材放在皇子府门口这种阴邪手段;如果是明遥的点子,他称不上是郡主府的男主人,那些侍卫只会听命于秦长安,而并非为明遥做事,明遥没那么大的能耐。

    明遥背后会有他没察觉的势力吗?!一个男娼,怎么可能?!

    就算有人为他所用,明遥哪里来的胆子跟他这个皇子杠上?!

    原本这桩婚事他就诸多不满意,梁雪他见过,跟北漠其他的闺秀没什么不同,他就是喜欢不上,连一分多余的心思都懒得花在这个准皇妃身上。这阵子官员们见到他就跟他道喜,他烦不胜烦,心情郁闷之极,这番没除掉最大的情敌,反而遇到了这种晦气的烂摊子,他更觉胸口一口气咽不下。

    他虽然不喜欢要娶的妻子,但不代表他不看重这场婚事,大皇子被赐毒酒后,皇帝对他的态度也时常不太分明。在众人眼里,他几乎坐定了储君的位子,但萧元夏清楚没走到最后,一切都不一定。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并非是他,他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违逆圣意,很可能让局势再度颠覆。

    有人在婚事前给他难看,泼他脏水,即便亲眼目睹棺材的民众不多,但已经落人口舌,此事迟早会传到宫里去。

    怒气无法发泄,但他还是得压下火,先好好想想怎么在皇帝面前解释,才能化解眼前的祸事。

    ……

    郡主府。

    “此话当真?”秦长安搁下手里的筷子,脸色一沉,顿时没了胃口。

    “千真万确,郡主。”白银点头。

    “谁会干这么缺德的事?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亲了,这不是存心去恶心四皇子吗?”

    白银表情木然,但思绪分明。“大皇子已死,上官德也倒了,四皇子最大的敌人已经肃清,喜事临门,本该意气风发。可我觉得,这回四皇子的敌人实在太过凶残,远在上官德之上,想必跟四皇子有着血海深仇,不知郡主怎么想?对这种阴毒的作案手法,可有怀疑的人选?”

    秦长安如鲠在喉,怀疑的人选?是,她手边还真有一个。

    龙厉安静地看着桌上的燕窝粥,他听说这两天秦长安吃的不多,意兴阑珊,几乎终日把自己关在炼药房,直到晚上他才能见她。

    第三日,他实在忍不住了,端着宵夜过来,但她只是淡淡瞅了他一眼,依旧无动于衷地研磨药粉。

    他抚着下颚,打量着她低垂的侧脸,低声说。“不吃就凉了。”

    她头也没抬:“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敏锐地感觉到她的神色有一丝冷淡,他微蹙了下眉,走到桌前坐下。

    两人就这么坐了半响,即便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目光,她依然不怎么搭理他,他便将手上拿着的一本书册搁在桌面。

    “啪”,声音不大,但在安谧的环境里,却听得格外清楚。

    秦长安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双清冷如寒星的眸子对向他,知道他的耐心早已用尽,能在深夜为一个女人送夜宵,她不吃也就算了,更没有半句温言软语,当然会觉得没面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一开口,就是质问的口吻。

    “你指的是什么事?”龙厉气定神闲地问,但眼底已经结了一寸寸的冰霜。

    “你心里清楚!”

    “我每天要处理的事都不计其数,我还真不太清楚。”

    她气的脸色发白,恨不得抓起手边的药粉往他脸上抹去,免得他时不时让她这么闹心。

    “四皇子府门口的棺材,是你做的?”

    龙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滞,眼神熠熠生辉,虽然光看行事风格她就能猜测到是他的成果,代表她越来越了解他,但她询问的语气疏远而气结,让他老大不爽,很不痛快。

    “不过是送点新婚礼物罢了,每一口都是最上等的檀木棺材,价格可不便宜,不过碍于四皇子大婚是大喜事,怎么样,这份厚礼他还喜欢吗?”

    她几乎柳眉倒竖,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解释,压下心头的无名火。“厚礼?别人娶妻,你送什么棺材?”他说的是人话吗?

    龙厉的嘴角撩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升官发财,多好的寓意……他娶了皇子妃,光有女人还不够,财富和势力也是缺一不可,他已经是皇子,再往上升一级,不就是北漠皇帝?你认为我选的礼物不适合?”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秦长安灵光一现,反而双臂环胸,凉凉一笑。“你认为这份礼物选的特别好?他日你要娶亲大婚,若有人也在你的靖王府门前放置棺材,你必定是满心欢喜,深得你心吧?”

    被她的牙尖嘴利给堵得说不出话来,龙厉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气急败坏,俊美的面孔愈发阴郁。他日他成亲,还能跟谁?不就是跟她吗?她这是为了捍卫萧元夏,口不择言,连自己的婚事都诅咒上了?

    “秦长安,你犯得着因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北漠皇子而让我不痛快吗?!”

    “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在这个关键时候你给我惹什么事?再说了,郡主府出面送贺礼,由得你自作主张吗?”

    龙厉的双眼冒火,被她激怒,俊容微微扭曲。“萧元夏要成亲了,跟你再无关系,你还为他说话?他就这么重要?在你眼里,他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好男人,本王就一无是处?”

    她气的胸口不停起伏,他的独占欲太过沉重,压得她无法喘息,那一瞬间,心弦断裂,再无理智,她扬起手,重重挥落。

    龙厉没有躲开,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巴掌,清晰的耳光声回响在两人耳畔,好似时间静止。

    唯有手掌心传来的炽热温度和明显的痛感,才让秦长安马上回过神来,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

    “龙厉……你为什么永远都是按自己的想法做事?我从未希望彻底改变你,但这里是北漠,并非金雁王朝,你随心所欲也要有个度。”

    她的咄咄逼人,好似一把利剑,戳中了他的内心,他强势地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着脸直视着他。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打我,你说,我该怎么惩治你的胆大包天?”

    他的嗓音很轻,但语气里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鹜,注视着她的目光犹如吞噬人的火焰,灼灼地睇着她。

    秦长安被他那么诡异炽热的眸光看得心中一冷,凛然一窒,不由地屏住了呼吸,所有的声音都好似被锁在咽喉,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龙厉的脸颊连着下颚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见秦长安毫无收敛力道,也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对他下狠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垂着眼,终于能重新开口,她听得到自己的嗓音比任何一次还要冷静。“萧元夏来找过我,他说可以为了我,去求皇帝把我跟梁雪封为平妻,我拒绝了。他说只要我再等几年,就能坐上最尊贵的位子,我也拒绝了。他要大婚了,我衷心希望能办的圆满,哪怕那个梁雪我看着并不顺眼。毕竟在北漠的这几年,他从未亏待过我,在军营的时候,或许也曾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曾经对他生过好感。但重温旧梦,不是人人都可以,而且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男人——”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好似万丈深渊,深深地锁住她,却不发一语。心中暗潮汹涌,龙厉没料到看来儒雅温和的萧元夏,竟然会在暗中使出这些拉拢人心的招数,不过,纵使萧元夏能让秦长安当平妻,她也没有动摇,这一点,让他心中顿时舒坦多了。

    “即便往后萧元夏真的当了北漠新皇,我也绝不后悔。如果这样还不能打消你的嫉妒,我也无话可说。”她偏过脸,精致的眉眼冷若冰霜,粉唇紧紧抿着,心里百转千回。

    遇到这么个俊到天理难容却坏到惨绝人寰的魔头,她这会儿才领悟什么叫身心俱疲。

    龙厉的眼神褪去些许阴沉,她的这些话在心头反复沉浮,虽然并不温软,却听得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亢奋。她连萧元夏许诺的皇后位子都不要,不就是想跟他继续走下去吗?再想想,对她心仪的男人是有几个,但秦长安却从未给过多余的暧昧,落落大方,没给过别人亲近的机会。

    在漫长的沉默之中,他的怒气消失,脸上的疼痛也为之消散,若他再不坦诚,纵容秦长安误会他小肚鸡肠,两人的关系一旦出现裂缝,很难修复。

    “萧元夏若是安安分分的,你以为我想跟他一般见识?”他哼了声,一脸惯有的不屑轻蔑。

    秦长安狐疑地瞪着他。

    “那五口棺材并非空的,里面躺着五个侍卫,全是萧元夏派来刺杀我的。”

    龙厉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欣赏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讶,他心情好了不少,才握住她的手,俯下俊长身躯:“我当然可以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不过,你肯定不会赞同我要他的性命。否则,我早就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

    “他为何突然要刺杀你?调查清楚了吗?”秦长安一时不能找到重点,将信将疑。

    “还能为什么?”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指节,目光透着露骨的光芒:“当然是为了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是老戏码了。”

    “别把我说的跟红颜祸水似的——”她没理会他的戏谑,但明知道明遥是她的后院人,甚至两人还有个“儿子”如意,萧元夏就算不甘心,也该认了,怎么会动了杀人的念头?!

    “他自认百般退让,抛出那么诱人的条件,你却毫不动容,他恼羞成怒,只能把求而不得的火气发泄到我身上了……。可惜,萧元夏终究还是太弱了,他笃定我不过是个毫无势力无法自保的庶民,却没预料到派来的侍卫全军覆没,还被我触了霉头。”他残狞一笑,俊美的面庞凑过去,跟她咬耳朵。“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想跟我玩阴谋诡计,他还太嫩了点。”

    秦长安听的哭笑不得,其实龙厉跟萧元夏的年纪和身份相仿,但人的性子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或许跟国力有关,龙厉狂傲暴戾,而萧元夏则温和内敛。他的城府远远不如龙厉,但他先下手为强,派人暗杀龙厉,激怒了他,才有了这么一桩送棺材的闹剧。

    说到这里,她的心情也有了不小的转变,若是明遥这个身份真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那么,她今日看到的,只能是明遥的尸体。

    甚至,连谁杀了明遥,她也很难查出,因为她是绝不会轻易怀疑到萧元夏的身上去的。